理查和公司律师兼好朋友马修·派瑞走在伦敦集团总部附近街头,下雨让地面湿滑,傍晚原本灰黑一整天的天空更是阴暗。一团黑黑的东西突然撞上理查。
搞什么。他站稳脚步几乎让脏话出口。他以为是只大型狗儿。
是个女人。马修截断他的话,微弯下腰检查摔倒在地闭着眼睛的女人是否受伤。
理查检视不清女人的脸,她黑发和脸上沾满潮湿泥土。
抱她进去。马修注意到附近有个男人鬼鬼祟祟,和这女人如此莽撞脱不了干系。他天生正义感作祟不会见死不救。
马修。理查以危险的眼光瞪着好朋友。这女人可是来路不明,身后还有个跟踪者。
难不成要我抱。马修以古董绅士手杖指指自己膝盖,他滑雪受伤还没好呢。
算了,大律师你都不怕后面可能随之而来的官司,我怕什么。同情心泛滥。理查抱起女人,往好友打开的门进入。
我去拿医药箱。马修越过改装中的大厅。
理查公司办公空间不够用,于是将这栋原本出租位并在总部附近大楼顶楼回收让自家公司使用,只有几个高层管理人员进驻。
送去医院比较好。理查不想惹麻烦。
不,我不要去医院。安妤婕出声。
妳还好吗?理查这才低头看她的脸。他原本以为她昏过去。
他隐藏起惊讶,认出女人是安教授的女儿安瑜婕。她的英文有些许奇特异国口音,不是他熟悉的欧洲口音。除了照片之外,他还是初次那么近的看着她。前几次他都是远远的看着。
不,他只玩公平的游戏,他会让她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她显然对他身份一无所悉,要不然这会恐怕会像不乖的猫般扑上来用爪子抓破他身上昂贵衣服。
知道她身份让他稍微心安,不再担心有人刻意接近,安瑜婕恐怕连他的长相都还搞不清楚,更别说找他报仇。
他蓝色眼睛让她失神,一头黑色头发有些卷曲。
你带她先上去梳洗,我找找医药箱。律师马修的声音从某处传来。
理查抱着安瑜婕搭上电梯往唯一装潢好的楼层上去。
你可以放我下来。
妳脚扭伤。
没有,拐了一下,现在不痛。
理查步出电梯就将她放开。他领头走进办公室。
安瑜婕脚落地才发现有点疼痛。她眨眨有些不舒服的眼看着豪华门厅和走道,好奇办公室会长得如何。他完全没有停下来等她的意思。安瑜婕勉强忍住疼痛跟上,她既然说不痛也不方便再改变。
请问盥洗室在哪?
直直走到撞到墙壁把墙推开。
谢谢。
安瑜婕半信半疑,直到墙被她推开,单间卫浴设备出现在她眼前。她身后传来男人笑她不相信的笑声让她快速躲进去。
她照到镜子简直快昏倒,脸上不但有泥沙,手臂有擦伤,头发上有树叶。她很快整理衣服,脱掉外套和有破洞黑裤袜,白衬衫和黑窄裙少许脏污用纸巾沾水拭去。抛弃式隐形眼镜也喷到泥沙,刺得她快张不开眼睛,她没有带备用品只好拔掉,虽然她还看得见,但都像是盖层雾。
安瑜婕回到办公室,那个蓝眼珠男人正在调饮料。
喝下去妳会觉得比较好。他招呼站在远处的女人。
谢谢。安瑜婕道谢,脚步往那男人走去。
另一个男人这时走进办公室。
我们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马修,他是理查。
我是律师,他是。马修话被截断。
工程,我做工程的。理查不管马修询问眼光。他还不想让安瑜婕知道他的身份。
我是瑜婕。安瑜婕刻意学着两个男人只告知名字不透露身份。
自称律师的马修帮她搽药,她以为理查是工程师。
妳在这附近做什么?马修随口问。
我来英国矿业集团面试。
什么样的工作。
集团旅馆部门。
马修放下药品完成涂药,没有再说半句话。既然是集团可能员工,马修身为集团律师和集团老板理查必须与其保持安全距离,很多女员工可是等着攀上他们的。他们可不想背上可能的性骚扰官司。
我让警卫开车送妳回去。理查在马修离开片刻前去清洗双手时提议。
谢谢。
我带妳去楼下。
晨跑经过寒风刺骨的泰晤士河畔,理查思考着要如何处理安瑜婕,昨晚她走后他调来当天应征者填写的公司制式履历表格,她既然有胆前来面试却在资料上故意像是开玩笑般填写没有意思要应征也不开放应征的职位,那不是一个年纪不大受过专业训练在旅馆当经理人的女子会做出来的事。根据关于她一切的调查和其父死后她一手处理所有的事来看,她更是精神完全正常。
他缓下脚步站在国会钟楼附近桥墩,试图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