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都被那老鸨看着走出花街的清河脚步一顿,转身走进了这条街上最大也最为红火的场子——“花鸾”。
人还没进去呢,就有一阵阴阳怪气的风飘来了。
“呦,这不是我们宫主殿下吗,今个儿怎么地想起来咱这儿了?”一位身着碎金红衫,手拿镶金摇扇的男子扭着身段走来。
这腰扭得,光是看着就让人没了半条命。
亲自上阵会不会要了整条命嘛……
清河试过,她知道。
清河任他打量着自己,眼里的笑意星星点点。
那人围着她转了几圈,从头到脚看了个遍,最后甚至伏到她身上嗅了嗅,“好家伙嘞,我们宫主如今修炼得不得了呀,瞧瞧这皮肤,这神韵……也是,有奴家这个徐老半娘给您在这儿卖命挣钱呢,您自个儿在自个儿的金窟里修养的可不是舒坦极了?”
他先是顾影自怜地幽怨了会儿,然后开始嗔怪起来,“好不容易隔了八百个日子记起来看看奴家,身上还带着一股骚狐狸味儿,哈?”
“鸾儿还是一如既往地那么聪敏。”
这人说话阴阳怪气的,清河却一点儿恼怒的架势都没有,甚至还亲昵地牵了他的手,拉着他轻车熟路地往“花鸾”里走。
他本来还想发作,没想到手被人一拉,那股熟悉的,久违的感觉又涌上心头。他鼻间一酸,趁着清河还没发觉赶忙别过头去,还掩饰性地嗔了一声。
清河将一切尽收眼底,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是一片愧疚。
他,名花鸾,是当年与清河一同修炼合欢功法的同伴,在建立花移宫的过程中也帮了不少大忙。清河原意是请他做花移的元老,以钱权相报。奈何花鸾世俗心不重,一心乐得清闲,只想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不愿意抛头露面,便婉拒了她的请求。
可花移宫建立初期,本就人心不稳,再加上江湖人士的打压,不少宫内弟子选择退出,更有叛逃者出卖了宫内重要的机密资料,一时导致宫内大乱。
在别人都避之不及之时,还是花鸾看不过眼,伸出了援手,帮清河管理一部分的事务,分担她的压力。
清河便把这座以他名字命名的花馆交付于他。这“花鸾”可谓是花移宫重要信息来源之首,其中关系网之复杂,可不是一两房书卷能写得清的。
当时与他说的是,渡过难关后便让他撒手去过他的清闲日子。谁知这一交付便到了今天,“花鸾”再也离不开了他。
最不该束的就是好友的自由,可清河偏偏又离不开他,便只能尽自己所能地去补偿他,至少吃穿用度都是任他所选。
两人到了楼上,翻云覆雨一番后,花鸾趴在清河肩头轻喘。
“这花爹爹体力怎么眼瞧着……”清河打着笑,说的话意味深长。
花鸾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瞧什么瞧,这么多日子了才能滋润一回,你说废不废?”
“是是是,我的错~”
花移宫(二十八)散金阁主子是个坐轮椅的
“话说回来,你去散金阁作甚?是又看上了哪个骚狐狸唔……”
“诶,”清河堵住他的嘴,亲了一口,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事后缱绻的气息,“醋罐子可莫要再酸了,不然我在这屋子里可遭不住。”
花鸾撇了撇嘴,把头别到一边去。
“听说,我们的一小半生意都被散金阁抢了去?”清河将他垂落的碎发别在耳后,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花鸾就要炸。
他干脆身体也不虚了,腰也不酸了,一蹦子跳下床去,指指点点地骂了起来。
简称……咳咳,撒泼。
“本来‘花鸾’花街头头的位置站得稳稳地,试问京城风流子弟哪个不知道?谁知越摸一年前突然冒出来了个‘散金阁’?你瞧瞧这叫什么破名字?散金,散金,谁去他那儿散金呢?他就魂飞魄散吧~!”
岔了个话,花鸾骂了几句冷静后又拐了回来。
“那家的老鸨倒也是个厉害绝色,把店里的妓子调教的一水儿了得。不过……能让散金阁在花街混得如此如鱼得水的,还是他们背后的主子。”
“哦?”清河挑眉,提起了些兴趣。
“听说唤作云陌。我瞧见过一次,是个坐轮椅的,那皮肤比我还白,不过全身上下没有气色,倒是个病美人。”花鸾停顿了下,又开始发作道,“……真是晦气!老娘四肢健全呕心沥血干了这么多年,居然还干不过一个病入膏肓的!说出去都丢人!”
“好了好了。”清河把他拉进怀里,哄着他消气,“的确那散金阁有不少可借鉴之处,待会我拿纸笔给你列个条目出来,你看着哪里合适便整改了。至于他们那主子……我改日去会会。”
“……注意安全。”
花鸾说了这么一句后,耳畔半天都没传来回应。他好奇地侧过头,却一下被叼住了唇。
“唔xhsidmb!”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你怎么还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