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无法感知痛苦的心情。]
[却依然每日每夜都觉恐惧惊慌,抱着他人赤裸的肮脏肉体一边发抖一边哭泣。]
[沉默的愤恨一直都在咬住我的喉咙。]
[哽咽,痛苦,无法发声,无法哭泣。]
“mimic事件那天,我其实本来不会信太宰的。”
竹原寄礼戴着黑色的鸭舌帽,金色的眸子微微上挑看着早上十点钟的天空,蓝色的雾霭已经散去了,星屑一样的阳光落在脸颊的影子里。
“但是因为在很久之前的Lupin里,织田跟我说过这么一句话,他说……”
【昏暗的酒吧里,酒红色头发的男人坐在吧台上喝酒。
他时不时扭头和旁边把下巴搭在桌子上,一脸无聊地看着啤酒往上吐泡泡的少年说话。
少年吐了吐舌头,说:“要不是我是个合格的未成年人,我就一定会把眼前这杯啤酒给喝掉。”
“……”
“寄礼。”
织田作之助依然在表情平淡地喝着酒,他甚至没有扭过头来。但是他就是这么温和又冷硬地对那个时候的竹原寄礼说:
“你有时候可以信任他。”】
事实证明,竹原寄礼确实是一个合格的未成年人。
他相信了,然后下了地狱。
“他说,感情是相互的。”黑发金眸的青年摘下口罩,站在武装侦探社的门口,在心里默念着继续说道:“我和太宰就像两只被命运推到一起的小猫咪。”
“他说我和那个胆小鬼之间,必须要有一只猫先把自己的柔软摆出来。”
“于是我思考了一整年。”
“之后我第一次无视了森爸爸的安排,在mimic事件里选择了无条件地信任了太宰治。”
“真可怕。”
【……嗯。】
系统的声音依然那么那种浅淡的,他像是疑问一样说道:【或许这就是命运所要索取的东西?】
“……有点可能。”
竹原寄礼牙疼似的“嘶”了一下,“毕竟我做了一场‘天光乍破,暮雪白头’的美梦。”
——
武装侦探社。
国木田独步坐在办公桌上忙碌地批改着堆积如山的文件,他把钢笔往文件上一摔,脑门上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说道:“该死的绷带浪费装置。”
“太宰那个家伙偷懒就算了。”
“为什么像织田这种老好人也会跟着跑路啊?!”
中岛敦不知所措地站在旁边,他咬了咬唇,不确定地说道:“大概,呃……大概是太宰先生真的有急事?”
“……所以和织田先生一起出任务了?”
【叩叩——】
“诶诶,有客人吗?”
白虎少年眨了眨眼睛,放下手里的文件跑到门后拉开门。
门外还保持着敲门手势的青年眯着眼睛笑起来。
竹原笑起来的时候,金色的眼眸像是弯月一样眯起来。他的笑是一种很单纯的笑,澄澈的,甚至还有点那种微妙的羞涩和少年感。
那是一种让人忍不住跟着他一起笑起来的笑容。
“你好。”
坐在旁边的雀斑少年好奇地凑过来,眼睛就像是猫咪一样睁大,他脸上挂着相当可爱阳光的笑容,略微惊讶地笑眯眯道:“啊,我见过你。”
“在舞台上表演的时候就像是月亮一样。”
金棕色的眼睛闪闪发光,无论是蓝色的背带裤还是草帽都在为这种笑意盈盈的可爱加分。
“好棒啊。”
“好喜欢你~”
竹原寄礼眨了眨眼睛,“很可惜公司不允许私下签名啦。”
“宫崎君很可爱啊,感觉连自己的心情也变得高兴起来了哦~”
“诶,你听说过我吗?”宫崎贤治像猫一样把身子往前探。
“我听社长提起过你哦~”
竹原微微侧过头,看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气鼓鼓地鼓着腮帮子吃零食的江户川乱步。
青年无辜地歪歪头,笑道:“我是来找福泽老师的。”
“我可以进来吗?乱步先生。”
还是,我已经肮脏到不能够踏足这里了呢?
乱步怎么可能听不懂竹原寄礼的言外之意,他眼神复杂地抿着嘴,“哼”地一声把头往旁边撇开。
“……随便你。”
他握了握拳头,又小声地加了一句,“……侦探社永远不会把你拒之门外。”
“……寄礼。”
作为无所不能的世界第一名侦探乱步大人,竹原寄礼当年的事就像是一块人类无法承受的巨石,它压在江户川乱步的身上,也压在每一个知情人的身上。
乱步猫猫把脚踩在椅子上,咀嚼着薯片慢吞吞地带动着椅子往侧面挪开,直到把自己的半个背对着竹原。
青年戴着可爱的贝雷帽,腮帮子一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