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众目睽睽之下,没有虫能否定他的努力。
但是偏见永远根深于所有虫心中,非过正无以矫枉。
“伊利亚殿下……这个,出于对您安危的担忧,我恐怕还是不能批准您进行本门课程的学习。”导师在少年灼灼的目光中,顶着压力继续,“如果您出现了身体上的损伤,就是对帝国公众利益的损害。”
呵,他的人生还没有被迫被和什么绑定在一起过,过去是,现在也不能。安抹了把头上的汗水,长跑后的放松令他有些眼前发黑,但他知道,如果现在昏倒的话,无疑正中他们的下怀。
安也不知道为什么一项惯于懒散的自己会在这种不重要的事情上如此的执着,可能是不想让自己的努力,再一次被看作一文不值吧。他不得不紧紧咬住牙关,一字一句地开口。
“我……”
“啪。”清脆的击掌声打断了他的话,一个温温和和的声音随后响起,“如果我来为他的安全负责,您能同意他选择这门课程吗?”
来者身形修长,倚着门框,一身月白色的长袍滚了银边,依稀可以看见流云图的精美暗纹,金色的长发用一根浅蓝色的丝带低低地绾着,发尾如瀑垂下,怀里还抱着几本书籍,看起来一副儒雅的学者模样。然而他最吸引人的并不是这些,而是那张堪称精雕细琢的面容上,被白色绸带层层束缚的双眸。
“副校长兰斯洛特阁下?!”导师惊呼一声,脸上焦虑立消,“既然您那么说了的话……伊利亚殿下下,您下周就可以来上课了。”
安的眉心猛地一跳,眼神中并没有任何的欣喜,反而是更加压抑的郁色。
这算什么?自己的实力还不如对方的一句话吗?
“那么殿下,”兰斯洛特缓步上前,明明视线被白布遮挡却如依旧行动自如,他轻轻握住了安掩在袖下依旧在颤抖的手腕,“您先和我走一下吧。”
“不必……唔。”手腕被握紧了些许,安抿唇盯着兰斯洛特脸上温和的笑容,被掩藏在眼底的金光璀璨,连指尖都有丝丝流光闪烁。像是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手腕上的手指顺势下滑,与他的五指紧紧纠缠着,十指相扣。
兰斯洛特不经意般靠近了些许,用仅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说,“您最好不要这样做,以这具身体现在的状态,是绝对撑不住的。”
还没等安对他的话作出什么反应,兰斯洛特就继续用正常的音调继续说到,“我的办公室有能够快速恢复体力的药品,想来您应该会感兴趣的。”
安静静地直视着他白布后面的双眸,嘴角也勾起同样如出一辙的温和笑容来,乖巧应道,“好啊,不过……你就让我这样过去?”
安指了指自己还有些发软的腿脚。
兰斯洛特一愣,随即又恢复如常。他放开了安的手腕,稍退一步,欠了欠身,“那么,失礼了,殿下。”
说罢,迎着小少年张开的双手,长臂一捞,一只手扶在背后,另一只手则环在他腿弯之下,在一片惊呼声里将安揽进了怀里,大步离开了教室。
“强啊。”
“副校长是谁??我只知道校长……”
“啊……我记起来了,是第一军团元帅家的长子吧,因为残疾不能参军的那个。”
“……残疾??”
“残疾?,”待人声远去,安便肆无忌惮起来,完全没有考虑对方会不会因为被迫显露缺陷而感到难堪,他随手便伸手拽下了兰斯洛特眼睛上蒙着的白色绸带,层层白布如同盛开的白玫瑰一样散开,露出被保护在里面娇柔的花蕊。他的手指抚上了那双浅金色琥珀一般的眸子,“颜色还蛮特别的。”
“您也是。”兰斯洛特意味深长地道。
“是吗?”绿色的眼眸虽然不是常见的颜色,但也没有稀少到可以用特别来称呼,反而是金色,虽然只是浅金色,但也应该是一般造物没有资格拥有的才对。
兰斯洛特的办公室距离教室没有多远,再加上他腿长步幅又大,故不过是几步就走到了。
然而常年不出现的副校长兰斯洛特居然露出了全脸,怀里还抱着个完全没有见过的雄虫,那个雄虫还状若亲密的玩着那位的头发这种难得一见的大事件不出意料的在这短短的距离里吸引了无数经过的虫的眼球。
一时间信息量过大完全不知道如何理解的旁观学生们只能奔走相告,集齐小伙伴们一起挤挤攘攘堵了整个走廊。
话题中心的两个人则早在风暴来临之前就走进了办公室里。
兰斯洛特将安放在了办公椅上,两只胳膊撑着两边扶手,用身体将这个小少年囚进了一方小小的空间里。
安毫不在意地把玩着他滑落下来的发丝,甚至还调整了下坐姿能让自己舒舒服服地窝进柔软的靠垫里,“药呢?”
兰斯洛特弯了弯眉眼,俯身下去,在唇齿相间的瞬间轻声呢喃一句,“在这里。”
送上门的美人要一亲芳泽,这种好事怎么能放过,安意识到了对方浅啄一下就想脱身的,当即就伸手揽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