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霄,我今日定要杀了你!”萧瀚海力战已久,加上郁愤填胸,喘息也变得粗重起来,但是面上却不见丝毫疲态。越来越多的人围了过来,死伤者也越来越多,东山盟盟主,亦是断岳门掌门沈傲见状,不满地皱了皱眉,对身旁的谢凌霄吩咐道:“凌霄,既然你知道那小丫头是这魔头的弱点,那便早些劝对方罢手,否则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凌霄遵命。”谢凌霄点了点头,他上前一步,提气对仍在缠斗的众人喝道,“请诸位暂且停下,在下有句话要与萧宗主说。”
围攻萧瀚海的众多东山盟人见识了对方的厉害,哪里还敢上前送死,他们不过是顾忌在其他门派面前丢了面子,不得已而位置罢了,如今一听谢凌霄这么说,纷纷退到一旁。
与众人缠斗多时,萧瀚海也逐渐乏力,他暂且收了刀,冷冷望着谢凌霄。
“你还想与我说什么?”
谢凌霄反手还剑入鞘,拱手向萧瀚海长揖一拜,面带难色说道:“宗主,事已至今,凌霄也无需再辩解什么。北冥宗为祸武林百余年,如今大势已去,还请宗主不要再顽抗了。”
说完话,谢凌霄将先前自己拎的那个血淋淋的布袋踢了过来,袋口并未系上,被谢凌霄这么一踢,几个人头立即骨碌骨碌地滚了出来。
“谢凌霄,你竟敢!”萧瀚海定睛一看,这几个人头竟是四圣堂堂主以及北冥宗的二位护法长老,想到他们往日便时常向自己建言要提防谢凌霄,不可为之魅惑,可自己却总觉得他们不过是危言耸听,并不曾放到心上,如今北冥宗遭此大劫,谢凌霄真面目毕露,萧瀚海已是悔之无及。
“本座悔不曾听护法长老所言,若是当初……”萧瀚海欲言又止,他猛地扬起刀身,紧盯着谢凌霄那双眼中已泛起了血丝。
萧瀚海心道,若是当初对谢凌霄动心之初,便听长老所言如以往那般将对方当作玩物一般杀掉,以解后顾之忧,杀了对方,自己又岂会沦落到今日败局?只是人道北冥宗主冷酷无情,可萧瀚海却知晓自己不过也是凡胎肉身,而这尘世凡人,又怎能无情无欲了此一生?!他是真心爱上了谢凌霄,所以才愿意雌伏对方身下,乃至忍受怀胎十月的不适与生产时的剧痛为对方生子,而痴心错付,难道真是他的错吗?
“宗主,您现在要杀凌霄亦不晚。但是在那之前,还请您为囡囡着想。”谢凌霄看出萧瀚海眼中动摇,他往前一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将自己的脖子送到了萧瀚海手中的长刀边。
“对了……囡囡……我的女儿……”想到自己的女儿,萧瀚海面色怔然,自从有了这个孩子之后,他方才明白了何为天伦之乐,连同心中最柔软的一面都给予了这个孩子。
“放下刀吧。只要您放下刀,囡囡自然平安无忧,没有人想为难一个孩子。若您肯束手就擒,凌霄愿以自家性命担保,决不让东山盟中人害您性命。这也是凌霄唯一能为您做到的了。”谢凌霄垂下了头,他本就生得俊美,垂眸叹息之间,虽是愁眉轻蹙,却别是一种风情。
萧瀚海似笑非笑地盯着谢凌霄,手上稍稍一用力,锋利的刀锋立即划破了谢凌霄白皙修长的脖颈,一道鲜血也随即蜿蜒而下。
“你真以为我会信你所说?”萧瀚海冷笑着反问道。
“您不得不信我,难道您还有第二个选择吗?”谢凌霄神色从容地抬起了头,他眉间一丝愁绪不散,唇边却是一抹浅笑。他知道,如果萧瀚海真是不信自己,这一刀,自己的头颅早已落下。
萧瀚海面色一沉,双唇紧抿,他手中的刀仍放在谢凌霄的脖子边,可是却没有再压下一分。
片刻之后,萧瀚海缓缓收回了搭在谢凌霄脖子上的长刀,轻嗤了一声:“罢了。你们这次算是将我北冥宗百年基业都毁了。萧某无能,误信你这奸贼!只希望你能遵守诺言,别让任何人伤害囡囡。至于我的性命,用不着你来留!”
说完话,萧瀚海作势便要自刎,好在他此刻心灰意冷,又兼方才大战了一场,难免有些气力不济,不等他将刀锋转向自己的头颅,谢凌霄已飞快地拔剑拦住了对方!
“不可!”谢凌霄自追随萧瀚海以来,向来冷静镇定,从未如此刻这般慌乱,他方才使出全力才挡下萧瀚海手中逆转的刀锋,此时虎口已然迸裂,鲜血顺着剑柄汩汩落下,甚是骇人。
萧瀚海吃惊于谢凌霄那过于仓惶的神色,他略作沉思,微微一笑,伸出手摸了摸谢凌霄被震裂的虎口,将鲜血缓缓抹到了对方颤抖的薄唇上,轻声说道:“怎么,你不舍得我死?还是说,你觉得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谢凌霄咬了咬唇,尝到了自己鲜血的味道。
“宗主,你要凌霄说实话,还是说假话?”
“哈哈哈哈哈,这么多年来,你对我可有实话?”
“凌霄自知亏欠宗主,百死难赎。但是东山盟此番只是为天下行道义,并非想要赶尽杀绝。”谢凌霄顿了顿,又道,“北冥宗能立世百年之久,自有过人之处,东山盟的诸位掌门皆对此有所好奇。若是您一死了之,只恐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