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亮的时候闻人隼便找来了,风雪灌进帐子里我正迷迷糊糊的睡着,被从软毯里扯了出来。手掌冰凉狠狠的攥着我的胳膊拖近似是要看个清楚,闻人隼面色苍白眼眶泛着病态的红。睡梦里忽而被惊扰,这蛮子身上又带着外头的寒气叫人十分烦躁。待仔细看清了我的脸,即而眼睛竟湿润了,闻人隼长的人高马大的竟要在我跟前哭出似的。
望了眼被捏的泛白的胳膊用力挣了两下,难掩眼底里的厌恶怒目而视。
闻人隼攥紧我的胳膊拉近,寒气近身叫我下意识的瑟缩着身子要远离,他却凑过来不管不顾的咬上了我的嘴唇,紧锁的眉宇间尽是我想看到的痛苦,只要他痛苦我就觉得畅快,以至于被按到在床榻上粗暴的啃吻时并没有反抗,只是皱着眉头感受嘴里血腥的味道。他按住我的身体亲着咬着,直至最后两唇间血红的线断开,急切的喘息声也久久不能平复。冰冷的手捧住我的脸,时不时落下一些亲昵稀碎的吻,不一会舌尖就戳探着想要挤进来。
我微微偏头躲开,小声的喘道“我现在是北凉的上宾…隼王这样亲我…实在是…有失身份…”
唇齿相抵,鼻尖相贴,他的眼神里有了些愠色 ,等他正要有所动作,不远处屏风后的床榻传来翻身的声音,昨夜卓段饮酒醉后就留宿在这。闻人隼压着我听了一会,待卓段没有了声响,便大胆的将手掌探到被褥间摸我的腰身。人要知廉耻,可闻人隼不懂,总是一副未开化的样子,待在一块就想要做这种事情。
“你又骗了我一次,”低沉疲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次逃了或许你我一生都无法相见了。也许你会回到淮苍,同你的小舅舅夺回属于你的王位…你就那么喜欢那个阉人…喜欢到…为了他可以放弃一切再跑回来…”
自我去了闻人隼的封地后,淮苍在北凉的边境闹了几通最后也都平息了。在竹林里苟且偷生时,我便清楚的意识到,或许那片江山谁做主人百姓都不会在意,不管我是如何的贤明,淮苍都已经不再需要我了。江山易主虽如此无情,可我终究还是一个有情人。以前对淮安的亏欠,终于可以用我整个后半生来偿还了。
在与闻人隼的相处中,我也明白过来,即使他再偏执残忍,也掩不住自己的感情。哪怕是如他所愿待在他的身边,我也有了能他日日夜夜都感受到痛苦的法子。“我就是喜欢他…喜欢到为了他,可以跟你回你的封地。只要我亲眼看你放淮安平安回到南疆,你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但若是你还想之前那样,像个畜牲一样现在就强占我…就算是死,闻人隼,好歹我和他死在一片土地上”攀附着他强壮的身体,手指探到两具身体之前,按住他还未痊愈的伤口,纱布立刻被温热的血浸透“现在我还是北凉的上宾,北凉王疼惜的小儿子的救命恩人。北凉王本就对我身份存疑,你若经常进出这顶帐子,对你我都没有好处 。我也没有那个闲情雅致参与北凉的政变,从我身上下去…”
天此时已经大亮了,好在卓段昨夜饮酒下人不会进来的太早。
他听到最后还是没有忍住,蹙着眉露出哀伤的表情。我冷漠的盯着他碧色的眼睛,告诉他自己会如何利用他那可悲的感情。闻人隼一手撑在我身侧,一手揽着我的腰,低下头来用颤抖的嘴唇抚腻我的下巴,像是委屈极了,无声的控诉着我的铁石心肠,再向上探要亲我的唇瓣,却又被我偏头躲开。这具强有力的身躯正压着我,只要他想,我随时随地都可能再次成为他的禁脔,最终他还是放开了我,捂着渗透纱布的伤口离开了。
去南疆应战的领事将军都已经安排妥当,卓敖负责粮草运送先行一步,卓展从自己的封地出发。本来局势已定北凉将大获全胜,但卓展似乎想借着这次大战讨得北凉王欢心,急功近利的去追赶败兵,南疆地形多变两侧高地嶙峋,挡住北凉繁复的寒风,时常发出类似狼嚎的怪声顾名叫狼风岭。据说很多年前两国交战卓展曾带兵走过这里,因南疆在此地高处设伏,但是损失惨重先行探路的一支小队几乎无人生还。估计卓展觉得这次战事已定不会出什么问题,便带军队入岭,结果又遭暗算,乱石从天而降哀声连天。作为督军的卓敖却并没有在第一时刻增援,而是等南疆人全部撤退岭内无人声时才派人进去搜寻,最后在遍地的尸身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卓展。卓敖按兵未动兄弟两人必然是有什么恩怨,当然北凉承位人虽不讲究嫡庶,此时除掉一位竞争对手也是再好不过的了,可他大可上报卓展死于狼风岭,却不仅将人找出来还用上最好的伤药,将人带回了北凉。卓展的双腿被巨石压断,随行的军医只是进行了简单的消炎和包扎,因卓敖说路上颠簸贸然做截肢恐兄长捱不过一晚。回腹地之后北凉王安排医者,卓展虽捡回一条命,却如同卓段一样一生都要坐在木椅上。
卓展留在腹地休养,待伤势稳定之后再会自己的封地。卓敖长着一张美人脸却始终冷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看似与这些兄弟都不太亲近,回腹地时还未见北凉王就单单见了卓段一面。
或许是谁推卓段下水,卓段自己早已心知肚明。
因这战事又在腹地待了两个月,使得我越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