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纸。
苗采堂气恨难当的跑出书房,对着守在门口的两个小厮一鸣,一飞发脾气:“养你们这些废物有什么用?书房地上脏成什么样了,也不知道收拾!扣你们一个月月银!”
一鸣性格软绵,直接跪倒了地上,一飞倒有些傲气:“姨娘请自重,奴打小入府,可不是领姨娘发的月银长大的。”
苗采堂更气了,蹬蹬蹬的去找金管家,她要让这些狗奴才知道,以后!到底是领谁手里的月银吃饭!
她也学过字,读过书,一本帐册看的轻轻松松,府中进项除了林壑的月银,就是庞明珠的嫁妆铺子和田庄。
至于支出,每个月都很惊人,庞明珠居然每天都会吩咐定首饰衣服,吃食更是奢靡。随便一件首饰的银子就可抵她这八年的生活。
苗采堂眼都红了,还好,老天是公平的,庞家倒了,这个毒妇也死了,这些荣华富贵,该她与林思享受了!
金管家与金帐房对视一眼,道:“眼下燃眉之急是即将发月银,府中小厮丫鬟厨娘马夫等等足有二百二十一人,账上昨日刚垫付了敛葬费,还余下数百两,实在难以支撑府中开销。”
苗采堂冷笑一下:“你们两个狗奴才打量我看不懂字吗?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铺子每月不都有出息吗?先支了来发月银。”
金管家赔着笑脸:“姨娘有所不知,这些乃先夫人的嫁妆铺子,之前支银子也是有先夫人的吩咐,如今…如今…这…这…”
提到庞明珠,她就恨,便道:“怎么她死了,她女儿就不要吃饭了?”
金管家垂着头,不吭声。
苗采堂揉了揉气的发疼的胸口,又想起一事:“她的嫁妆呢?”
金管家:“原本是银嬷嬷掌的库房钥匙,后来大人因为姨娘发卖了银嬷嬷,那库房钥匙就回到了先夫人手里,如今也不知那钥匙哪里去了。”
苗采堂:“榆木脑袋!没钥匙不会劈了锁?”
金管家眼中诡光一闪:“单凭姨娘吩咐。”
苗采堂一噎,这叫什么话?她吩咐奴才砸开庞明珠的库房?传进谁的耳朵里都难听。
她急忙转移话题:“府中居然这么多奴才?这不都是白养了?”
金管家赔着笑:“您右手边是府中的花名册,姨娘若有不喜的尽可发卖了。”
苗采堂:“哼,首先将那书房小厮一飞发卖到矿山里去!”
金管家:“书房小厮的身契不在老奴手中,在大人那里。”
苗采堂气结,又唤一个话题:“先把这几个铺子掌柜传了来。”
金管家:“万一这些掌柜心不甘情不愿可怎么办?”
苗采堂:“那就将他们通通换掉!”
金管家意味不明的一笑,就等你这句话。
改变称谓
顾晴云吹了数日枕头风,连床第之间都使出浑身解数,赵奕凡始终不改口,她只好死心,这门婚事只怕是真的退不了。
她开始从另一个角度思考问题,把赵奕凡的反复咀嚼,觉得自家夫君说的对,只要给林熹寻良师益友,潜移默化间,她必会有所改变。
不论怎么样,不能再娇惯着林熹了!
顾晴云膝下无女,唯三个儿子,男儿的教育都被赵奕凡一手掌控,长子留府,次子求学,幼子从军。
女孩子她琢磨了一番,她娘家也办了个学堂,可顾家庶女众多,嫡女只有一位。将林熹放进这些庶女里,顾晴云有些不太愿意。
随后她又想起小舅舅,陈大学士府。
老陈大人早已经致仕,闲着无事,收了府中的两位嫡孙女教着打发时间,后来一发不可收拾,许多世家皆将女娃娃送了过去。
顾晴云与表嫂之间有些龃龉,往来少了许多,所以一开始她就没往这方面想。但细细一思量,确实可行。
赵奕凡听闻妻子所言,连连点头,大赞妻子,随即派人给林壑递了信。
林壑自庞明珠下葬后,就不曾见过林熹,此番父女再见,有种仿若隔世之感。
林熹静静地站着,一身素白,胖胖的脸蛋儿肉眼可见的瘦了许多。
林壑很不适应,自己女儿是什么性格,他最清楚不过了,他都已经做好了被女儿闹腾一番的准备,没想到她却不言不语。
他只好自己找话题:“可是近日厨子手艺不合胃口?”
林熹摇了摇头。
林壑皱着眉喊来一鸣:“去通知金管家,让他再寻几个厨娘,小姐都瘦了,也不知道上点心!”
一鸣应诺,快速离开。
林熹缓缓屈膝行一礼:“父亲,与厨娘无关,是女儿思念娘亲食不下咽。”
这样子的林熹让林壑不知所措,他转身取出柜子上的一套文房四宝:“熹儿,你今日选出一两个侍读,明日,爹爹送你进大学士府进学。”
林熹接过文房四宝,又行一礼:“是,父亲。女儿先告退了。”
林壑终于察觉到怪异之处,他猛的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