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获。
赵蕴坐在椅子里,一双长腿翘在柜台上,一派闲适的翻着账本。
肖掌柜打小胆小怕事,此刻整个人哆嗦的不像话。
观其性,知其事,这人怎么看也不是能做大事的,赵蕴思付了片刻,道:“我来问你,最近一年可有人大量购买火硝?”
肖掌柜心一沉,额头出了汗:“没有,没有。”
赵蕴扔了账本,放下双腿,手搭上腰间的剑鞘上,眉宇间染上戾气:“本公子再问一句,有还是没有?你可要想清楚了,莫要忘记了。”
肖掌柜直发抖,连道:“公子明鉴,小人这是家里祖传下来的铺子,到小人手里几乎是入不敷出,小人做的鞭炮,放在后院发霉了都没人买,又岂会有人打量购买小人不记得呢?”
贺武等人适时的抬出一筐沾水发霉的鞭炮。
赵蕴这才出了这家炮仗铺子,他微一侧头
贺武道:“公子,领镇也有一间炮仗铺子。”
赵蕴跨上马才想到了冯轲等人,道:“阿四,你去看看,冯轲和唐散之他们是怎么回事,速度来领镇汇合。”
阿四领命:“是。”
人马分两路各自离去。
红珊清醒之后方知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已经没了,伤心欲绝的喷出一口鲜血,再次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林思至今未醒,苗采堂从床上爬了下来,抱着林思哭的几乎死了过去。
林玉壑则吩咐元宝去定一副棺木,他要好好葬了林杰。
真真是一后院的老弱病残。
用一对耳朵换来的盛景,林熹觉得值得,但,还是缺了点遗憾。
她来到了金管家的下人房。
金甲将他娘拖了出去,金管家趴在木床上直抽气,脸因为失血而多而惨白的可怕,断掉的左臂也接不回来了。
她静静地瞧了一会。
金管家低声道:“小姐…”
林熹提了提裙摆,坐到椅子上,这把椅子因年代久远,都有些晃动,她沉如水的眸子闪了闪。金管家此人贪财,私房不可估量,倘若他做一逃奴,远避他方,荣华富贵自不用讲,何必要留在这简陋的下人房里粗茶淡饭?
她思绪百转,冷淡的道:“金管家,为何要自作主张?”
金管家:“小姐,我的好小姐,天下无不是之父母,无论如何,您不能弑父,这,这是大逆不道,这是要遭天谴的!庞家只您一个后人了,小人希望您能好好的生活,开心的生活…”
林熹听不见,只能靠看着他的唇形艰难分辨。
金管家:“…是小人私自取走了大人马车上的炸药包,小人知小姐定会发雷霆之怒,小人愿领罚,多重的惩罚,小人都心甘情愿。”
林熹靠唇形只分辨出了几句,但这不能动摇她的怒火和决定,她沉声道:“我一直知道,奴才是分三六九等的,之前是我年岁小,也没遇上事,没觉得,自也不计较,可经此一事,我已有决断,我林熹身边不会留不听我命令之人。”
金管家一震:“小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姐,我金家世世代代都是庞家奴,小姐不要奴的话,小的去哪里呢?小姐,千错万错都是奴的错,奴的妻儿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啊…”
金管家的爹当年签的是世代为奴的死契,他眼下担心的是,林熹会把他的妻儿发卖。
赵蕴回城
附近的三个镇子,连同县城那间,赵蕴一共带人搜了四个铺子。
一无所获
眼下已近暮色,他已经耽误了大半日的时辰,若时间充裕,自然是可以将这四个炮杖铺子的掌柜全部提过来细细审问一遍。
可他领了军令,实在不能再耽误。
赵蕴眉眼郁郁的下令启程。
众人领命,齐齐翻身上马,铁蹄哒哒扬起一阵灰尘。
夜幕降临,林熹戴着黑色帷帽出现在炮仗铺子后门。
肖掌柜到现在还没回过神来,许是人皆有欺软怕硬之心,看到贵气逼人的赵蕴他立刻想下跪,眼下看到林熹,他连屁股都没动一下:“东家。”
铺子里只点了一盏油灯,很暗。
林熹不仅仅帷帽是黑的,连裙褂也是黑灰色,整个人仿佛沉在黑暗里,教人看的起鸡皮疙瘩。肖掌柜本就胆小,立刻提高了嗓音,喊侄子出来壮胆:“肖荣!肖荣!快给东家上茶!”
肖荣应了一声。
听到他的声音,肖掌柜才觉得胆子肥了一点,他向林熹打听赵蕴:“东家,今日来搜铺子的是出自哪家府邸的?那通身的贵气,可不似凡人。”
林熹自袖子里取出一张纸和一只笔。
肖掌柜摸摸脑袋,嘀咕了一句“真聋了?”然后把刚才的问话复写了一遍。
林熹接了过来,就着油灯看了后,道:“:”是来自京城候府的小公子。“
肖掌柜惊呼一声:”京城候府?哇!小老头今日也见了一回天上的贵人!难怪气度超俗,真真叫人一见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