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抢夺肥肉的,别人已经吃进肚子里了,他们却还在争,一时之间,跟打了鸡血一样强攻,将赵蕴人马杀的连连退败。
深夜,大禹山脚下扎了一堆营,都在沉默的互相包扎伤口,一败再败教士兵们士气大减,其中先锋冯轲伤势最重,腿上中了两箭,脚上也中了一箭,箭头都入了骨,军医一番诊治之后寻赵将军回话。
赵将军乃三年前自京城而来的贵勋之子,本以为定是绣花枕头,没想到却比狼还要凶狠,砍戎鬼跟切西瓜似的。
赵蕴抬起一对血红的戾眸,配上右边面颊上的一道伤痕,宛如罗刹降世,声音又冷又冰:“如何了?”
军医低头回话:“回将军,那箭头入骨一寸,虽然已经上了药,可需静养,若再有大动作,只怕余生不良于行。”
京城的援兵还未赶到,戎鬼还在一波一波的扑上来,如何能让冯轲静养?赵蕴阖了阖目,挥退了军医。
“将军!”
赵蕴睁开戾眸,沉声道:“进来。”
阿四一脸喜意:“将军!飞鸽传书,援兵最多半个月肯定到!”
随着阿四递过来的动作,赵蕴瞥见他右手上的纱布又溢出了血。
他缩了缩瞳孔:“再去换一遍药。”
阿四一甩手:“将军,属下没事。”
此时贺武等人鱼贯而入,几个人一道围在地图前各抒己见。
贺武道:“将军,这大禹山虽地形复杂,可从地图来看,是个圆圈,若咱们能将戎鬼诱了进来,前后包抄,必能斩杀他们个干净!”
唐散之:“可这得援兵能如期到达才行!”他持维稳意见:“将军,属下与游之探了路,原来这里还有条很陡的坡可通往历州,咱们眼下兵马不敌戎鬼,不若暂且避一避,无谓多添人命。”
贺武立刻骂了起来:“呸,什么避一避,你他娘的就是怕了,怕了那戎鬼!废物!”
唐散之不与他争口舌,只期盼的望向赵蕴。
贺武也跟着看向赵蕴:“将军,咱们不能退缩…”
赵蕴的视线一直定在地图上,长长的沉默之后,启唇道:“等援兵!”
贺武激动道:“是!”
阿四也声音脆亮:“属下听将军的!”
唐散之微微失望,尤不死心,道:“将军三思,将士们还得苦撑半月,若援兵不能及时赶到,咱们…咱们…”
赵蕴冷着一张俊脸:“本将军已做下决断。”
唐散之一震,忙道:“是。”
赵蕴贺武心心念念的援兵途径淮阳,穿过一狭窄山道时,被炸的尸骨无存,全军覆没。
仿佛来自地狱的黑雾浓烟伴着浓重的血腥味直冲云霄,把天空都染成了暗色。
饶是肖荣一副狠心肠都不免叹了一声:“主子,这西北只怕也要失守了。”
金甲嘻嘻一笑:“那是肯定的,不然我们这么大力气爬半山腰来干什么?”
林熹沉默的戴上黑色的帷帽,将一双厌世的眸子藏进了黑纱后面。
三个人一道往山下走。
肖荣一没念过书,二没去过京城,只简单的用老百姓的视角道:“南北皆失守,这天下要乱了!陛下的皇位只怕要坐不稳了!”
金甲翻了个白眼:“狗皇帝位置坐不坐的稳,关你什么事?”
闻言,帷帽里面的红唇浅浅一弯。
肖荣立刻焉了。
山脚下的马车边立着一个十四岁大的小丫鬟,见到他们三人从山里下来,眼睛亮晶晶的:“小姐,你们可算下来了,茶茶好担心啊!”
林熹摸摸她的头,带着她一道坐进车厢。
肖荣默契且无声的走向另一条道。
金甲机敏的左右看了看,然后赶着马车回城。
衙门里一片喜庆,与常年的死气沉沉几乎是两个模样。
玉嬷嬷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小姐,我的好小姐咱们终于可以回京城了!大人接到了调任的文书!”
林玉壑已经留任淮阳县九年,会调任在林熹的意料之中。
这一年赵奕凡的来信,都是命她回京完婚。
她猜到赵奕凡定会有动作。
没想到这么快。
怎么会有一个人单凭一句口头婚约,就年复一年执着的关心她呢?她真的不明白。甚至有时候,她都会产生一种错觉,这赵奕凡才是她亲爹。
贵妾齐氏
遭逢一场巨变的林玉壑已非当初两袖清风的县丞,身为一方县丞,他多的是捞油水的路子,之前他是不屑做,但是妾室和女儿的汤药费压垮了他最后的那一点清高。
手有余银的林玉壑即刻将后衙大修了一番,丫鬟婆子新置了十五人,时隔经年再次过上了绫罗绸缎锦衣玉食的生活。
三年前林思重伤卧床,汤药灌了一年才堪堪能下床,即刻被林玉壑嫁入齐元外之子齐鲁。
齐鲁洞房花烛一揭头盖,闹了个天翻地覆,一心要退婚,被林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