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肯给这个可怜的女人?
此刻,手里虽攥着明黄色的圣旨,他却有扔掉的冲动,陆金好像有些释怀了,这位还没嫁进来,他已经排斥了,推己及人,他眼下有多抗拒这份赐婚,他父亲大抵就有多抗拒他们母子吧。
良姨娘也不觉得丢脸,还在兴奋:“二少爷,您瞧见了吗?适才侯爷都提了您婚事了,不过教夫人打断了,不过您不要气馁,一旦成亲,二少爷也属皇亲国戚了!侯爷定会对您另眼相看的!还有老夫人!她再不能瞧不起您了!还有你大哥大嫂…”
嫡母不是瞧不起他,而是眼底没有他,就凭宫中来人传圣旨,嫡母根本目无波动,陆星辰推说衙里有事,尊贵的大嫂也用病体推脱,若是有选择,嫡母大概也不会来吧?
什么皇亲国戚的身份能被陆星辰母子看在眼里?别说娶皇后的胞妹,就是他似赵蕴那般,挣来一个侯爵,都不可能波动嫡母的心弦。
陆金一阵苦笑,扶着良姨娘回院。
虽说不得宠,可嫡母却从未打压欺负,安排给的良姨娘的院子,衣裳首饰,每月都按例供给,绝无短缺。
婚事势在必行,由陆星辰之妻,曹次辅之女曹觅着手操办了起来,这日,曹觅命人送了三沓喜帖过来。
两沓已经写上了名字,还有小半沓未着笔墨。
丫鬟道:“夫人请二公子一一过目,若有遗漏的贵客,请二公子自己添上。”
于是陆金认真的翻阅起来,多数是威武侯府的亲眷和结交的人脉,良姨娘丫鬟出生,早没了家人,陆金想了想,添上了几个在军营之中认识的兄弟将侍兵。
想到军营不免就会想起赵蕴。
陆金把定北侯府的请贴翻出来一看,这里只写了请定北侯府赏脸,至于谁来赴宴谁不来,是不定的。
他想起林熹。
他其实经常会想起这个人。
当年这个人一出现,就吸引了陆星辰的所有目光,陆星辰终于不再欺负他了,因为有林熹在,他觉得终于能喘了口气。
那种大庭广众之下被同父异母的亲哥哥欺负得不能还手,被人嘲笑的羞耻感,自卑感,屈辱感因为林熹,稍微得到了一丝丝救赎。
后来林熹离京之后,他有一阵子是天天想她的,她怎么能就这么走了呢?她不在,陆星辰可又要欺负他了呀!
他在惶惶不安中,发现陆星辰终日失魂落魄,一度擦肩而过都将他视作路人。
陆金松了口气,又觉得失落和怅然,陆星辰怎么不欺负他了,陆星辰眼睛里怎么就看不到他了?
两年一晃而过,陆金越加沉默,自卑,敏感,孤寂。因为陆星辰彻底无视他之后,他也就真的成为了威武侯府行走的无声路人。
这一年,嫡母为他与陆星辰一并安排了两个相貌出色,奶大腰细的通房。
他没收用。
陆星辰收用了,或许女色磨人心志吧,他一改这两年里反常的失魂落魄,恢复了正常,又开始嘻嘻笑笑起来,眼睛里再次看到了陆金。
他这次更恶劣。
直接要陆金做他的贴身侍卫,鞍前马后的伺候他。
陆金面沉如水,心中却迸出了一股久违的欣喜。
番外be(2)
洛阳城破,血色染满了城墙,百官连同二十几位皇子皇孙全部被割喉沉塘,一些激进的平民亲眼目睹,大受刺激,嘴里叫囔着一些不干不净的言论。
已升至禁卫统领的大人冷哼一声,当即派出一队人马,欲将这些流民一起抓了沉塘。
三品女将军司徒凤儿拦他:“你这是做什么?我们说好的!不杀百姓!”
统领大人挥开她:“不杀?留着他们不敬陛下吗?”
司徒凤儿不忍:“他们不听话,可以把他们关起来去劳作!不一定非要杀人!女皇陛下初登记,百废待兴,正是需要人手的时候!”
统领大人残忍的道:“人手?我有的是!不缺这几个!”
于是,洛阳城又添了一抹血色。
司徒凤儿跟随女帝身畔,南征北战,收复了数个小国,一路以来,女帝心怀天下,以仁为本,从未似洛阳这般残忍虐杀,她心中憋了一股气,直奔皇宫,寻女帝辩个公道,也想求女帝好好惩罚惩罚这个仗势欺人的禁卫统领!
不想却被内侍拦在了宫门口,那内侍道:“望将军体谅,陛下为清前朝余孽已足足两日不曾合眼,好不容易才睡下了。”
司徒凤儿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作罢,接下来的日子里,这位统领大人更加嗜血,近乎屠城,但凡洛阳旧人,他一个不留。
司徒凤儿便说动女帝的几个心腹幕僚和随官数名,一起跪到神武门外求见女帝陛下。
晌午跪的,一刻钟后,司徒凤儿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这位统领大人一刀腰斩。
血腥味弥漫上空,经久不散,再无人敢多一言半语。
皇朝初建,掌握天下的女帝十分繁忙,重新提设三公九卿,丞相,御史,太尉,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