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叫你走呢!”
“你一个贱婢也敢来碰我!”沈画盈厌恶地摆开她,“我是这府里的主子,你给我滚开!”
“四姐姐还是走吧,”沈画棠突然扬声说,“待会若是闹腾大了,别人都瞧见,我这刚一回来四姐姐便急不可耐地来我这里闹事,你说他人会怎么想四姐姐?”
沈画盈瞪大眼睛,仿佛是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妹妹:“好!你好!沈画棠,你不要后悔!”
说罢便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秋水有些忧心地走上前来:“姑娘这时候给四姑娘闹翻,难道不怕她以后给你使绊子吗?”
沈画棠失笑:“你这是怎么了,平时你不经常嫌我过于软弱吗?”
“话是这么说的没差,”秋水撇撇嘴,“可我晓得姑娘不是那种不谨慎的人,姑娘这个样子还是心里不舒服吧,所以才会这般不让着四姑娘。婢子亲眼瞅着容少爷说要娶你的,结果却...”
“秋水!”沈画棠打断她说,“有些事该忘的便忘了吧。”
秋水闷闷应了一声,低下头不再说话。
沈画棠却突然拉起秋水的手,秋水吃了一惊,抬起头看向她。
“说感动也是有的,可我并没有当真过。因为人活在这个世上,本就有很多事是不如意的,”沈画棠看着秋水温言道,“有些事只是因为年少无知,才会轻易许诺出口,可我从未将别人当作过我的希望,因为那样...随之而来的失望,甚至绝望,太难承受了。”
秋水愣愣看着沈画棠似是饱经沧桑的眸子,不明白小小年纪的姑娘怎么会说出来这种话。
沈画棠似乎有些无奈地一笑:“所以他当时对我说出那种话,我确实是在心里小小地颤抖激动了一下,随即便被冰冷的现实泼醒了。秋水啊,其实你姑娘我根本就不敢去相信了,他或许真能将我带出沈家这个泥潭,可若他撒手,我会被更大更深的泥潭沼泽所吞没的。”
秋水眼睛一涩:“姑娘...”
沈画棠浅浅一笑,眉目之间似是舒展开来无穷无尽的秀丽景致,竟叫秋水看得呆了过去。
“现在我庆幸自己没有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不然...我今日没让着沈画盈,只是因为我不想在她面前低声下气了,她现在又没什么可依仗的了,咱们干嘛要怕她?其实你家姑娘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呢。”
秋水坚定了坚定心神,反握紧沈画棠的手说:“不论姑娘做什么选择,秋水都是站在姑娘这边的,秋水永远都不会叫姑娘失望的。妙语姐姐快到了嫁人的年纪了,秋水会一直陪着姑娘的。”
“难道你就不嫁人啊?”沈画棠失笑道。
秋水立马摇了摇头:“不嫁,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嘴上说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秋水要一直陪着姑娘。”
沈画棠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我瞧你才是个口是心非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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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三哥儿沈明秋向来不招沈君阳待见,他虽生得看起来有几分机灵,却对读书一道不感半点兴趣,反倒循了徐姨娘娘家那边的脑子,天天看一些商事典志。虽也照着沈君阳的意思参加了几次科举,可迄今为止还是个小小的秀才,这还是靠着他那点机灵劲蒙混过关的。
一胎出生的亲妹妹沈画盈每每都嫌他不争气,沈明秋也觉得沈画盈过于做作,因而沈画盈还留在徐姨娘这里的时候,两人便不怎么互睬。徐姨娘又心疼宝贝儿子,因此也不督促他用功,这样一来,前有沈明秋不招待见,后有沈画盈失了宠爱,沈君阳来徐姨娘这里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是。
徐姨娘就胜在容貌生得艳丽,沈君阳当初年轻气盛,就爱徐姨娘这种性子大胆容貌绮丽的美人儿,更加上当初存了跟刘氏置气的心思,因此才对徐姨娘偏宠了些。可随着沈君阳年纪见长,愈发地觉得徐姨娘见识短浅,身上还带着商户的铜臭气,因此便愈发地不待见徐姨娘。
可也亏得徐姨娘好本事,她察觉到沈君阳渐渐有些厌了自己。因为从小便受嫡母姊妹挤压,徐姨娘从来就不肯轻易认输。这不,刘氏刚洋洋得意徐姨娘那只狐狸精扑腾不动了的时候,徐姨娘的院子里便传出了害喜的消息。
沈君阳知晓了这个消息惊喜不已,立马带着大夫去了徐姨娘的院子探望她。
碧沅堂里,刘氏怒得将茶碗狠狠一摔:“这臭不要脸的骚蹄子,年纪一大把了居然还能怀上,这个年纪生孩子也不怕搁在了黄泉路上!”
周嬷嬷和马嬷嬷不同,她虽一直少言寡语却一直是个心狠利落的,她低垂着眉眼轻声说:“既然本来就有危险,太太索性将这危险坐实得了。”
刘氏却有点犹豫:“可...老爷已经因从前的事儿怀疑上我了,我怕...”
“太太,您是贵人娘娘的亲娘,还是南安侯爷的亲姐姐,老爷真有个什么气也不敢照着您出,”周嬷嬷低声说道,“老奴瞧着老爷已经因为之前的事后悔了呢,要不现在对太太您的态度那么和缓了。”
“可老太太也疑心上了我,”刘氏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