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个的小妹妹沈画棠。沈画棠觉得没什么, 可沈画芷不放心地将妙语和秋水叮嘱了一遍,就连小明川都被她拉过去说教了一下午他长大了以后怎么保护姐姐云云。
沈画芷这一说不打紧,却激起了沈明川熊熊燃烧的男子汉气,说起来明川也就比沈画棠小了两岁多,如今也是有了少年的俊秀挺拔。被沈画芷这么一鼓舞,小明川除了念书的时间, 每日就一趟趟地往沈画棠这里跑, 来了就搬着个小板凳坐在沈画棠门口,虎视眈眈地盯着沈画盈那里, 生怕她做出什么对姐姐不利的事情来。
沈画棠不由得感慨起孩童的直觉敏锐来,自己明明没有在明川面前说过一句沈画盈的不好,可他还是感觉到了沈画盈对自己的敌意,用他弱小的身躯来保护自己。
沈画棠突然就有点犹豫, 就算为了明川, 自己是不是也得好好考虑一下未来了?
沈画芷将画棠拉到房里, 将自己这些年攒的银子偷偷塞给她。
沈画棠大惊失色:“姐姐这是做什么,你嫁过去需要用钱的地方多的是。”
沈画芷笑着将檀木盒子推回来:“父亲觉得对不起我, 给我补贴的嫁妆挺多的, 也不在乎这一点了。倒是你, 还要在太太眼皮子底下过上两年,需要用钱的地方多的是。”
沈画棠连连摇头:“不行,现在太太也没以前那么苛待人了,我也需要不着银子。”
沈画芷却神色坚定地将盒子塞进画棠手里:“你瞅瞅你瘦的,前段日子去了容家好不容易养胖了一点,现下又瘦回来了。这些银钱是这两年我私底下卖绣品赚的,本就是为我们两姐妹以后打算的。快拿着!”
沈画芷的语气里带上了点威仪,沈画棠知道沈画芷看着和和淡淡的,其实只要她下定决心的事情,就绝无更改的可能。她犹豫了一下接过来:“这也太多了,要不然我们一人一半?”
“不多,”沈画芷又微微一笑说,“我这些年存了不少钱银,还叫凝冬私底下为咱们俩买下了一件绣品铺子,等我嫁出去,就可以正式经营上了。”
画棠突然就有些羞愧:“我说的话,姐姐竟这般好生记着。可惜我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一技之长,也不能帮衬着姐姐了。”
“说什么呢,”沈画芷笑着拍拍画棠的手说,“我们自小养在深闺哪儿也去不得,又能有什么拿手的东西了。我这一手绣活也是太太自小累出来的,这种本事来的倒还不如没有。”
沈画棠对穿过来以前的记忆一概不知,瞧着沈画芷的神色虽淡却流露着恨意,沈画棠知道刘氏一定给了她不少苛待。
“姐姐嫁过去好生操持,再督促着贺公子用功上进,将来一定会过得美满如意的。”沈画棠低声说,“到时候太太欠着姐姐的,我们也一并记着。”
“放心,”沈画芷突然有些诡秘地一扯唇角,“来日方长,我都会替她记清楚的。”
沈画棠没再推拒那檀木盒子,沈画芷实际性子强硬得很,若自己执意不要,她定不会愿意。倒不如自己先替她存着,以后再寻个机会给她就是。
沈画芷却还不放心地叮嘱她:“你一定要好好进补一下身子,瞧瞧你自个儿瘦的。”
说着有些心疼地摸了摸她瘦得骨骼分明的清弱脸颊。
沈画棠连声答应下来,沈画芷这才放点心。
之后沈画芷就开始了一系列繁忙的待嫁,在夏末秋初之际嫁去了贺家。贺家并不是什么显贵人家,因此沈画芷的婚事也操办得不大,只安安静静地便出了嫁。
沈画芷在沈家从来就没有什么不舍之人,临出嫁之际也是沈画棠一直握着她的手。贺姐夫一身红袍,满脸喜气地骑在高头大马上,沈画棠看着这一幕,突然两行清泪就顺着面颊滚落了下来。沈画芷像察觉了什么,握住画棠的手又紧了紧,画棠忙擦掉眼泪,生怕别人察觉到什么端倪。
沈画芷出嫁之后,沈画棠觉得日子蓦地变得长了起来,从窗户望着画芷空荡荡的屋子。画棠时常会想着三姐姐现在在做什么,在贺家过得好不好。
回门之时沈画芷穿了件红色夹金线绣百子榴花缎子袍,看起来气色倒是不错。沈画棠可怜兮兮地在正屋门口探头探脑,沈画芷瞧见了她,便不理刘氏酸言酸语地挖苦,径直走了出来,拉着沈画棠去了她们的院子。倒是把刘氏气得不轻,直在贺瑾瑜面前说沈画芷不懂事要他多多包涵云云,听得沈君阳都皱起了眉头。
贺瑾瑜依旧浅笑着听刘氏的絮叨,却在刘氏说累了喝茶的时候说了一句:“芷儿很体贴懂事,怕是太太对此事有什么误解了。”
刘氏挑唆不成,反倒被茶叶呛到,咳嗽不止。
再说沈画棠那边,见姐姐脸上神色飞扬,倒比在沈家时红润莹润了许多。画棠放心下来,看来贺姐夫对姐姐倒是不错。
“听闻贺姐夫家中只有一个寡嫂,可曾为难姐姐了?”沈画棠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青年便守寡的女子性子大抵都有些古怪。
沈画芷摇摇头:“嫂子...虽然性格是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