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的叮嘱又把话吞咽了回去,恨恨瞪了沈画芷一眼说道:“姑爷马上就该参加春闱了,你不在他跟前好好伺候着,在你七妹妹房里做什么?别让别人知道了说你这媳妇儿没当好。”
贺瑾瑜已于秋天中了举,现下正埋头准备着春闱。刘氏得知了这个消息还很是愤怒地在房里破口大骂了一通,生怕那个贺瑾瑜有出息了便宜了沈画芷那死丫头。
“相公自个好好读书,又哪里用的着我伺候了?”沈画芷冷哼一声说,“我不在七妹妹房里守着,怕是太太就要把七妹妹卖出去了吧。”
刘氏心头一跳,满面怒容地说:“你这满口胡言乱语的死丫头,在这里造什么谣生什么事!别觉得你嫁出去了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你再在这里满嘴喷粪我这便把你赶出去!”
沈画芷瞧着刘氏惊慌失措的丑恶嘴脸更觉得心头恶心,她冷冷一笑说道:“好啊,咱们最好再闹大一点,大到把所有人都引过来,让大家伙都看看你这做太太的,到底怀揣着什么龌龊心思!”
刘氏刚想再骂,罗月婵从后面扯了扯她说:“姨妈不用声张,还是快些将事儿办好吧。鸢姐姐那边,可还等着姨妈呢。”
刘氏浑身一激灵,朝身后婆子使了个眼色,几个手脚粗壮的婆子就明白过来,进屋去拽站在一旁的沈画棠。
秋水早就把沈画棠护得严严实实,就连漫雨也是一脸警惕地盯着刘氏派过来的人。沈画芷见刘氏果真这般不要脸,直接将妹妹护在身后冷笑说:“太太你若是真的不要脸面,我也不介意把你们沈家的丑事宣扬出去,到时候看五妹妹还能不能嫁的出去。”
跟着来凑热闹的沈画蕊闻言怒道:“你这贱人,以为自己嫁出去就能无法无天了!你以为你就不是沈家的女儿了?到时候闹出丑事来我看那姓贺的会不会休了你。”
沈画芷柳眉一挑,依旧语气冷冷地说:“那好啊,那我们就看看谁更吃亏。”
沈画棠也忍不住开口了:“太太这是想要做什么,还带着这么多人是要来逮我么?前几日太太给我扣得帽子我这还没戴实呢,太太这会又想给我安什么罪名?”
罗月婵看见沈画棠那张精巧玉嫩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出言讥讽说:“七妹妹太太可是你的嫡母,她做什么你也只得好生受着,这般质问自己的母亲,还懂不懂一点礼数了?”
“我可比不得表嫂懂礼数,”沈画棠的声音也冷起来,“这般指手画脚地来管别人家的事,还真是一点都不见外。”
“你!”罗月婵心里愈发生气,却强忍住怒气微微一笑说,“这七姑娘可真不会说话,太太还是抓紧吧。”
那几个婆子立马上去拖拽沈画棠,奈何丫鬟们护得紧,一时之间倒也没奈何得了她们。沈画芷方才已派人去通知了沈君阳,心想只要拖过这一刻,等沈君阳回来了定不会放任刘氏做这种糊涂事。刘氏见双方一直僵持不下也是着急,竟叫人叫了家丁来拖拽开她们。那几个家丁粗手油脚的,沈画棠沈画芷自然不肯让他们触碰到,闪躲之下沈画棠就被一个粗使婆子狠狠抓住,二话不说就朝外头拽去。
沈画芷和秋水也被制住,只能急得大叫。漫雨竟二话不说拿了墙角的扫帚就朝那婆子拍过来,却被一个家丁挡住一巴掌抽倒在地上。刘氏嫌恶地看了漫雨一眼说道:“这丫鬟笨手粗脚的没什么规矩,我看就给你做小吧。”
那家丁立马极其猥琐地笑出来,连声谢过刘氏。
刘氏不敢迟疑,指使那几个婆子慌忙把沈画棠拖出去,沈画棠身子瘦弱,被她们拖得鬓发衣衫都散乱了。今儿个正巧老太太出门,连明川也去了书院,她昨日派人偷偷给三姐姐带了信,画芷立马匆匆赶了过来。她叫秋水在刘氏那边盯着,一探听到罗月婵来了,就托三姐姐身边的丫鬟去给沈君阳递信,只是路途遥远沈君阳赶到估计也得一段时间。她怎么也得想方设法地拖过去这段时间,不能叫她们就此把自己毁了。
“太太如今如此着急地将我塞出去,可曾想过后果?大家族之间本就是盘根错节相互纠连的,太太如此着急地和罗家拉近关系,却不知晓若是太近了,大姐姐在宫中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刘氏果然顿了一下,有些迟疑地回头说:“你说什么?”
沈画棠慌忙抓住机会说道:“圣上如今之所以肯重用父亲,宠爱大姐姐,俱是因为我们沈家现在行得清肃,是这京城里头的一股清流。大姐姐在宫里做着主子,前些日子咱家刚与平阳侯府结了亲,过不久五姐姐也要嫁去南安侯府,大嫂嫂又是昌意伯府的人,这倒都还没什么。可若是再和如日中天的罗家有了牵扯,这意义可就不一样了。若是叫圣上起了猜忌,不但父亲的官儿不好做,首当其冲受难的可就是大姐姐了,大姐姐现在在宫中还没有傍身的皇嗣,太太忍心就这样将她往火坑里推么?”
刘氏果然犹豫了,罗月婵恨恨地瞪向沈画棠,这丫头知道得不少嘛!这巧舌如簧的,真想将她的舌头给拔了。她轻轻走过去从袖子里掏出一方罗帕毫不怜惜地狠狠塞进沈画棠嘴里,看见沈画棠那挣扎不甘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