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做错了事等待大人责罚的小孩子。
沈文渊似乎也觉得自己过于严肃了,轻咳了一声说:“玉溶她小孩子心性,倒惹得你担惊受怕了。”
沈画棠忙摇头:“没有,夫人这些日子待我很好,还...从未有人待过我那么好。”
没想到沈文渊浅浅一笑:“你这般说景王爷怕是要伤心了。”
沈画棠没想到沈文渊居然会揶揄她,当即羞得满脸通红。
沈文渊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似乎忆起了什么往事,带上了些笑意说道:“这没什么,当初我和玉溶身份也相差甚大。她是睿国公府嫡系唯一的女孩儿。我那时候还没现在的本事,只是豫昭侯府不引人注目的三儿子。本来她家里是打算让她进宫为妃的,可是她非要闹着嫁给我,倒把老国公气得不轻。只是她家里到底还是让了步,由着她嫁给了我。你和景王身份确属相差的大了些,但你现在名义上是我的女儿了,到时候只要你们夫妻同心,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沈画棠有些惊异,沈文渊这是在安慰自己???
沈画棠现在想起来,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便说道:“我知道因为我让您为难了,本来我这样的身份,是不该计在您和夫人的名下的...”
“一开始我确实有些不悦,”沈文渊直接打断她说,“并不是因为你出身怎样,你还不知道玉溶身子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吧。当初我们还没搬出豫昭侯府,我二哥想求我帮他办件事,可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严苛到不近人情。再说他那事也不是什么光彩事儿,所以我就直截了当地拒绝了他。”
沈画棠抬起眸子,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她直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我那二嫂便记恨在了心上,”沈文渊顿了顿才继续说,尽管极力掩饰可沈画棠还是从中听到了一丝恨意,“我那二嫂一向小肚鸡肠,心胸狭隘。再说玉溶又不是那温顺的性子,平时见二嫂做的过分了,也会反击回去。玉溶生桐儿的时候我正巧出了远差,那时大嫂刚生了孩子一直是我那二嫂在管家,于是她便故意拖住了接生婆子,想叫玉溶吃吃苦头。岂料我们那孩子本就有些胎位不正,这一耽搁便叫玉溶落下了病根,从此再也无法生育了。”
沈画棠喃喃道:“难怪...”
沈文渊勉强一笑说道:“从那时起我就带着玉溶搬了出来,虽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没和侯府闹翻,可这些年来也不怎么往来了。后来桐儿也因为体弱夭折了,玉溶从那时候起就终日郁郁不已。后来旁人都劝我纳妾或是过继孩子,可玉溶是因为我才这样的,她不负我,我又岂能负她?我对侯府也早已恨到了骨子里去,自然也是不肯从他们那里过继孩子,当然也是怕玉溶瞧见伤心。更重要的是,我经过这件事,再也不信什么人心亲情,我自问平时对二哥还不错,只是拒绝他了这么一件事,他妻子便使出这种手段来对付我。所以这些年我反倒觉得我们夫妻二人日子过得倒还清净,也没有什么不圆满的。那些旁系都争着抢着要将孩子塞到我这儿来,又焉知安什么好心了?”
沈画棠听着没说话,沈文渊微微苦笑了一下说:“谁知我这情况倒引起了陛下的注意,要将你来给我们做女儿。正巧你也姓沈,这倒也说的过去。我本来还怕玉溶看见你伤心,可没想到她竟很喜欢你。以前她也喜欢胡闹,可自从桐儿去后,她倒是很久没如此尽着性子胡闹过了。后来我才知道,你就出生在桐儿离开我们的那一年,而且就在桐儿去后的没几日。玉溶自从桐儿走了之后就一直很信命,想必玉溶也是知道了这个,觉得是桐儿又回到了我们身边吧。”
“不管如何,夫人待我确实如亲生女儿无异...”沈画棠垂下头,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些日子我也快把她当作娘亲了...”
沈文渊一笑说道:“如果果真是这样,你就叫她一声娘。她前几日还很失望地跟我说,你待她虽也亲厚,可到底是有些客气了,若是你叫她娘她一定会高兴的。”
“这...”沈画棠有些犹豫地说,“这不太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你现在名义上已经是我们女儿了,将来也是要在这儿出嫁的。玉溶虽出身高,却从不是那种带着偏见看人的人。她还偷偷去打听了你在沈家的待遇,知道之后很是心疼,”沈文渊突然有些犹豫地说,“你那个嫡母性子确实太差了些,你爹又处事圆滑...你在那儿处境确实如意不到哪儿去。不过以后有我们帮衬,定会好上许多,再说,景王给我做女婿我也不吃亏。”
说起来陈嘉琰,沈画棠又不好意思起来。最后和沈文渊商定好,以后若是杨氏出门她定悄悄给他留信,好不叫他担心。沈文渊自然是很欣慰,又与她说了不少杨氏的喜好。这一番交谈之后,沈画棠虽然依旧不好意思叫沈文渊老爹,却是比一开始亲近上了不少。
这春日一到,沈君阳便很慈父地催沈画棠回家,杨氏却依旧不舍得画棠走,硬又将她留了下来,这一住,夏日很快就到了,这时候沈画棠已经能很顺口地称杨氏为娘了。
杨氏大受鼓励,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