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心过重了,到现在依旧不肯相信他。陈嘉琰有些郁闷地想,到底该怎样让她真正敞开心扉呢?
沈画棠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生气了。现在可不同于往日,现在他可是她的大金主,轻易得罪不得。
于是她又厚着脸皮往他身上蹭了蹭,讨好说:“可那次被她们算计折磨,看到你在树下等我,我就只想嫁你了。”
陈嘉琰听出了她语气里刻意的讨好,不由得有点微微的失望,她这样也是怕自己生气吧?她一向很聪明,懂得见机行事。但他很快又将那点失望拂散,不论她怎么想的,他都不能让她这般没有安全感,以后由他保护她,她早晚会从过去的疑心和不安走出来的,也早晚有一天会像他对她一样对他。
“不用向我解释,我理解你,”他拍拍她的小脑袋说,“等我们从宫里回来我就让管家将账本拿给你,以后有你在,我可算不用每个月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了。不过他们那边一向和咱们分得很清,我那继母妃毕竟是个和亲公主,当初带来的嫁妆颇丰,她又疑心重,向来容不得别人插手。平日里我们也是各过各的日子罢了。”
沈画棠点点头,她自然是要把大权揽在手里的,但她同时又有点犹豫:“你是不是...很有钱啊?”
陈嘉琰眨眨好看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在昏暗的房间里勾出优美的弧形来:“也不是很有钱,但...你生几个我都能养的起。”
沈画棠羞恼之下锤了他一下:“你当是母猪下崽啊。”
“我知道你一开始会有些生疏,没关系,管家和桂嬷嬷都会协助你的。唐云飞负责统领王府的守卫,你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找他。”陈嘉琰明白她的担忧,说道。
沈画棠这才放下心来。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丫鬟怯生生的声音:“王爷,王妃,该起身了。”
沈画棠立马一骨碌地坐起来,这一起全身的酸痛也像苏醒了过来,疼得她呲牙咧嘴的。
陈嘉琰也笑起来,一把揽过她替她披上衣裳,低声说:“这么急做什么?”
沈画棠很享受老公的伺候,两人又在床上磨蹭了一会才将丫鬟叫进来。沈画棠起身后由秋水和新上任的杏枝伺候着,去隔间沐浴洗漱,妙语已在隔间候着了,看见沈画棠一身酸痛的模样自是明白了怎么回事。待沈画棠焕然一新出来后,发现陈嘉琰已经洗漱完毕,也差不多穿戴齐整了,知书和墨琴两个丫鬟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一个替陈嘉琰拿着外袍,一个给他递东西。
沈画棠不由得有点不好意思:“你一直都是自己做这些事情的吗?”
陈嘉琰转过头来,看着她刚沐浴完脸颊粉红的模样心情大好:“是啊,我自幼跟父王在军营里,自己一个人都习惯了。”
沈画棠忐忑不安地在妆镜前坐下:“我是不是有点太慢了?”
“没有,”陈嘉琰立马否认说,“我做这些事一向很快,以前都被父王锻炼出来了,他最讨厌在琐事上耗费时间。时辰还早着呢,你慢慢来便是。”
其实妙语的动作也很是利落,很快就给沈画棠挽好了发并浅浅上了些妆。最后换上了一身大红色金丝织锦礼服,头上戴了金凤垂珠步摇,耳上戴了红宝石镶金耳坠。被这周身红色围绕,沈画棠本就精画细琢的五官更显精妙绝伦,眼波婉转似水,红唇勾人心魄。陈嘉琰看得有些呆了,喃喃道:“难怪你平时脂粉不施的,若是天天这样还了得。”
陈嘉琰此时也换上了一身红色蟒袍,那红色被他高大的身姿一衬倒显得英毅贵重起来,沈画棠经不起他的打趣,催他说:“还是快些出门吧,怎好让你皇兄久等。”
陈嘉琰却走过去顺势搂住她的腰,好看的眼睛笑得弯弯的:“我皇兄,就不是你皇兄了?”
沈画棠没想到他现在变得这么爱动手动脚,扒下自己腰间的爪子,脸红着说道:“她们都看着呢,你别这样。”
陈嘉琰撇撇嘴:“我们现在是夫妻了,她们爱看就看着呗。”
两人简单用过早膳,便动身去了宫里。
沈画棠率先走了出去,陈嘉琰立马迈开长腿跟了上来,从后面轻轻挽住了她的小手。陈嘉琰身形高大,沈画棠虽然也算不得矮,却只能堪堪到他胸口。两人走在一起倒显得她有些小鸟依人之感。
沈画棠羞得脸蛋通红,一路走来王府的下人们都纷纷对他们行礼。她知道陈嘉琰这样做也是为了她,王府地大水深,她又出身不高,难免会有些人不服气故意作祟。若是让他们看到她在陈嘉琰心中的地位,以后行事也定会有所收敛,就算生事也得先顾忌顾忌陈嘉琰。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领略陈嘉琰的贴心,但现在眼前的这个人成了自己的丈夫,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和他一起走下去。这么想着,沈画棠咬了下唇反握住了他的手,陈嘉琰一愣,将她的手更用力地握在掌心里。
景王府地方大且弯弯绕绕得甚是复杂,若不是跟着陈嘉琰沈画棠估计真会绕晕过去。不过这一趟昨晚留下的酸痛此时又浅浅地浮了上来,等好一会儿才走到那辆看起来特别豪气的金顶黑楠木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