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刘氏的嘴,防止她再说出什么疯言疯语来。
“放开我娘!”
却突然有一道尖利的声音破空划来,沈画棠刚转过身,就看到沈画蕊拨开人群直直地朝她撞过来。
沈画棠心头一跳,似乎看到沈画蕊衣袖中隐隐有银光一晃,她猩红的眼眸中俱是翻滚的恨意,抬起手就冲沈画棠狠狠地扎下去:“都是因为你!”
电光火石间,沈画棠迅疾抬手挟住了沈画蕊飞冲而下的手腕,那只被擒住的手里此时正牢牢握着一把金丝线缠的银剪,锋利的剪头在阳光下折射出明晃晃的光。
此时,剪尖已堪堪触碰到了沈画棠的衣襟。
沈画棠也惊出一身冷汗,不敢迟疑地将沈画蕊的手朝外狠狠推去,沈画蕊见没伤到她,心中恨意更甚,竟浑身使劲,死命将银剪冲着沈画棠推下去。
突然发生了这么一遭变故,周围的人都惊呆了。沈画棠正在这推拒间感觉吃力,突然斜刺里有人飞出一脚将沈画蕊远远踹飞出去,然后她整个人都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沈画棠顿时感觉全身都软了下来,有气无力地倒在身边的这个人怀里。刚才和沈画蕊生死攸关间的僵持,让她还没从紧张中回过神来,似乎是知道了有他在身边,她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去软弱了。
陈嘉琰一边揽紧她一边紧张地察看她有没有受伤:“怎样?没事吧?”
沈画棠摇摇头,心头还是有些后怕,下意识地伸手揽住了陈嘉琰的腰。
陈嘉琰面色一沉,搂得她更紧了些。刚才沈画芷被纷乱的人群挡住了视线此刻才匆匆赶过来,只见沈画蕊满身尘灰地瘫在地上,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把金丝缠银剪。
沈画芷立马明白了过来,也忙去查看沈画棠有没有事。
可陈嘉琰却将沈画棠整个人都紧紧搂在怀里,旁人什么也瞧不见。
这时沈君阳和沈明修也已经赶了过来,刘氏挣开桎梏,慌慌张张地跑去扶地上的沈画蕊。可陈嘉琰那一脚气力极大,沈画蕊躺在地上连连痛呼,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沈君阳知晓沈画蕊闯了大祸,看着陈嘉琰阴沉的脸色,额头直冒冷汗。
沈画蕊的夫君刘远识本来是跟着来瞧热闹,却未曾想瞧见了自个的妻子满身狼狈地躺在地上哀嚎。看见这一幕他只觉得丢人,低下了头就打算趁着混乱溜走。
“五妹夫。”
沈明修低低的声音却突然响起来。
刘远识动作一滞,讪讪地回过头来露出些尴尬的笑容。
“五妹妹如今闯了如此大祸,你这做夫君的还不快来管束管束她?”
刘远识只好不情愿地走上前去,很嫌恶地在沈画蕊身边蹲下身子:“还嫌不够丢人!还不快起来!”
沈画芷闻言眉头不禁一皱,有些鄙夷地看向沈明修。以前只觉得沈明修为人冷漠了些,现在看来分明就是自私自利到了极点,这沈画蕊好歹也是他嫡亲的妹子,现在她闯了大祸他就急着把责任推给南安侯府,反倒把自己家撇得干干净净。
沈画芷不由得在心里叹息,虽说她不会同情沈画蕊,但还是默默感慨了一句报应不爽。刘氏这么些年来苛待庶出子女,手上沾染过无数条人命,可到头来她自个放在心尖上疼的几个子女,却愚蠢的愚蠢,自私的自私,各自离心,心怀鬼胎。
沈家虽然表面上看起来结了几门显贵的亲事,势头如日中天,实际上早就是败絮其内,一片脏污。
这么想着,她不由得为朱氏担忧起来。朱氏性子宽厚良善,而沈明修却自私凉薄,又岂是她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其实不论刘氏怎么为难,只要沈明修的心向着朱氏,朱氏总是能慢慢熬出头来。可看看沈明修如今的这个样子,着实是令人寒心。
沈画棠也听到了沈明修这话,微微有些讶异地自陈嘉琰怀里探出头来,这么一探头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居然环在陈嘉琰腰上?
她的脸迅速蹿红,慌忙松开手,陈嘉琰却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手,又重新贴在了自己腰上。
沈画棠怒视他:就这么喜欢她像树赖一样挂在他身上吗!
陈嘉琰嘴角微扬,刚才吓到震痛的心此刻才微微活络了些回来,他故意避开她怒视的目光,等看向沈画蕊的时候,眼底已俱是冰冷:“刺杀皇亲国戚,罪无可赦,移交大理寺处置吧。”
没人敢帮沈画蕊求情,只有刘氏在女儿身边哭得凄切:“你们怎么能这样,现在蕊儿一出事都着急要撇开干系了!大理寺,那可是要命的地方啊!”
沈明修轻咳一声说:“母亲,不是儿子不愿管。这五妹妹现在已经是南安侯府的人,你便是想揽也轮不到咱家啊。儿子觉得,您还是不要犯糊涂的好。”
刘远识听到他这么说也急了:“大哥,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这沈画蕊嫁进南安侯府也没多久,再说这事还发生在你们沈家呢!光推到我们南安侯府头上可不行吧!”
沈画棠听不下去了,心里想算着时辰,也快把昕然给接来了。她用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