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那是自己对待乔稚最为黑暗的时刻,少年缩在楼顶的心理咨询室被自己欺负的崩溃大哭,而自己却执拗地认为乔稚不愿意给自己操,而做出了幼稚却又机具伤害性的举动。
他孤立了乔稚,连带着班上的大部分同学都跟着孤立了乔稚。他凭着自己那千人千面的样子微笑着引导众人议论乔稚,自己则在旁边安静地听着。
他翻了乔稚的书桌,找到了那个笔记本,上面写满了自己的名字。当他终于肯定了乔稚对自己有意思的时候心里那种骄傲感让他的行为推送到了更恶劣的层次。他知道乔稚喜欢自己,所以自己无论做什么乔稚都会原谅,甚至还会自己巴巴地跑上来求着自己原谅。
即使乔稚后来真正地哭着求他原谅,即使乔稚根本没有做错什么,即使错的是自己,自己还是当着他的面把那张写满乔稚爱意的作业纸扔在他的脸上,笑着说着最残忍的话,然后当着他的面约了同校的女生。
这张纸没想到乔稚还留着。
江行皱着眉,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那免冠照,他记得是高中报备优秀三好学生时拍的照片,当时就放在桌上,那么多张照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少的,也根本没有在意。
但偷这张照片的人不知道心里该是有多纠结,估计晚上睡着的时候都在偷看。
还有那洗干净的桃核,是破处后涨水夏天,他记得自己当时正靠在床上,吃完了桃子叫了声乔稚,那傻子就巴巴地捧着双手去接他吃完了的桃核。
还有那笔芯,是自己坐在乔稚身后时刚好碰上了语文考试,刚好笔没墨了,乔稚连忙送上笔,而自己则握着那没墨的笔费劲地写完了一张试卷,后面还没语文老师特地挑出来当众批评了一顿。
那大富翁的硬币,是自己上个月和乔稚谈恋爱时在商业街里玩的游戏剩下的最后一个游戏币,他记得当时已经全用完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
那脏兮兮的袜子上面的logo还十分清晰,这双袜子还是张锴临时借给自己的,那时候……方旭站在乔稚身后摸他屁股,自己特别生气来着。
江行沉默地看着这些东西,有些说不出话来了。
这些东西对于乔稚来说视若珍宝,是一碰即触的回忆。江行也明白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阳光温和健谈的中央空调完全都是假向,凶恶,狠戾,脾气大,气性长。
那一身英俊帅气的皮囊,健壮年轻的身体是他引诱旁人的工具,若这样的脾气放在一个长相平凡的人身上便是什么也不是,而早把自己看穿了的乔稚,却依旧保持着喜欢和爱意。
在江行愣神的时候,乔稚一把夺过那木盒子,连忙关上,害羞地把盒子抱在怀里,悄悄地打量着江行的眼神。
江行面上自然是没有什么表情,他从烟盒里摸出根烟,去了阳台。
乔稚彻底慌了,他跟上江行:“哥哥,你生气了?我承认我有些时候是很变态来着,但,但我不是故意要”
江行打断他:“乔稚。”
那声音带着些颤音,乔稚顿了一下,朝他看去。
江行眼眶有些红,在烟雾里看不真切。
乔稚呆呆地看着他,直到江行转过头,他才猛地意识到江行是真的要哭了。
江行再一次喊他:“乔稚。”
乔稚:“啊,哥哥我在。”
江行用力地抽完一支烟,吐出一口气,把烟碾碎在阳台上放着的烟灰缸,然后带着一身香烟的气息抱住他。
乔稚被他抱了个满怀,又被搂紧,整个人被很用力地抱住。
乔稚愣愣地空出一只手,去拍他的背,拍的还很有节奏。
江行:“我挺不是东西的。”
乔稚:“是啊。”
江行:“………”
乔稚立马改口:“哦不,哥哥你挺好的。”
江行那想要煽情的一大串话直接被乔稚封印在嘴边,再也出不来了,他有些无语地松开乔稚,拍了拍他的脑袋,重新回归到平日里的那个江行。
乔稚怀疑自己错过了什么,但好像什么都没有错过。
有的时候,悔恨与爱意不一定都要说出来才算数。
张锴听到乔稚和江行同居的消息惊得下巴都掉下来了:“不是吧!你们节奏这么快?!这才几个月啊,乔稚你居然把他给驯服了!”
乔稚每天都被恋爱浸泡着,整个人都美上天了:“也不是啦,江行让我搬过去。但我总觉得有些别扭,你说江行喜欢什么啊?”
张锴:“他?运动,做爱,鞋子,没了。运动和做爱都能在你身上完成,他最近看上了双鞋子”
乔稚:“哪双,我去买!多少钱啊?”
张锴:“一万多,他已经买了。”
乔稚听到鞋子的价格惊得下巴都掉了:“不是吧!一万多!”
张锴耸耸肩:“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家里做什么的,那点钱他哪里会放在眼里,简直是说买就买。”
乔稚呆呆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