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高他们二人数丈高的凶兽,墨倚楼颇为无奈,他若是动手便暴露了自己,若是不动手,好像也挺好的。
这样一想,他便立即往殷容身后躲去,拉着他的袖子道:“殷容,这是你们垂天之云的九阶凶兽,就你对付了。”
殷容见他躲在自己身后,心下气郁,想想又道:“无碍,又不是没打过。”
“你打过?”墨倚楼讶然。
殷容抿唇点头,作出架势,准备迎战喘着粗气准备向他袭来的凶兽,纵身飞跃而起,他一边与凶兽鏖战,一边道:“这家伙,我十年前也跟他斗过,那时候,他守着一朵雪莲不肯给我,最后被我打得半死不活——”殷容最后一个“活”字还未说出口,那凶兽便气恼地一掌将他呼在雪地里。
墨倚楼见状不由捧腹大笑:“我看当初半死不活的那人是你吧!”
殷容被这人嘲笑,又摔在雪地里吃了一嘴的雪渣子,当即拍地而起,再次冲上去与他鏖战。
墨倚楼再一旁观战,心道这殷容当年难怪最后那么凄惨狼狈,原是遇到了九幽雪谷的守山兽。
不过他此时细看,这可是九阶高级凶兽,饶是他来年,也并不好对付,当年那个丁点大的殷容,是怎么从它手上拿到那株雪莲的?
而此时迎战的殷容也愈感吃力,他原本觉得现如今的他应对这凶兽应该没那么难,可几番下来,身上负了伤不说,这凶兽反倒愈发精神,他的攻击对他而言有如挠痒痒一般无关痛痒。
凶兽举起巨爪一爪子从他背后抓下来,四道深可见肉的血痕,一片鲜血溅落在雪地上。殷容额角发冷汗,吃力地单膝跪在地上。
墨倚楼想到之前在魔界,他欲对自己下死手,原想幸灾乐祸,然突然直感背后火辣辣地疼,立即变了脸。
不可能,那血契明明是在魇中所结,怎么会......
然而还未等墨倚楼再想清,你数丈高的凶兽已然踏着地震山摇的脚掌向前,准备手撕了殷容。
墨倚楼在这刹那间依旧在迟疑,不过下一瞬,他已迅速出手,挥动漱冰将凶兽一鞭子掀翻,轰隆巨响。出手完,他立即收了手,纵身向前,将殷容抱着飞离那片凶兽的攻击范围内。
殷容刚刚疼痛难忍,只知墨倚楼出了手,但迅雷之势太快,并未看清他的法器。
“你怎么样? ”
殷容脸色发白,坚持道:“死不了。只不过,这凶兽竟比十年前更加凶猛难以对付。还有....刚刚谢谢你。”
墨倚楼听他这么说,愈发觉得自己刚刚不该出手,一来,殷容十年前便能对付他,为何现在就不行,怎么着也死不了。二来,他让殷容独自来游猎,本就是想磋磨他,看他吃苦头,现在怎还心软了。
再说,现在他既然来到了垂天之云更好,他必须要好好调查一番,那禁术的事了。
思及此,他便动了动眼珠子,佯装受伤,猛咳了几声,施障眼法咳出一滩血来,艰难道:“殷容,我修为尚浅,这凶兽太过厉害....恐怕我们都......”
说着,他们身后被掀翻的凶兽狂躁地翻过身子爬起来,再次咆哮着向他们扑来。
“躲开!”殷容推开他,立即迎上去。不料再次被碾压。殷容强撑着翻身跃起飞到凶兽身后跳下,落脚在他背上,死死揪住他身上厚实的皮毛。
凶兽被揪得疼得嗷嗷大叫,拼命抖动身子想要将他掀翻在地,而殷容死死定在他背上,眼神忽而扫过他背上的伤痕,迟疑了下,伸手去触,那火红的伤痕上还留有深入血肉的冰碴。
他伸手捻开,能感知到尚未散去的灵力,那是慕成雪的漱冰才能造成的伤口。
他立即抬头看向远处的墨倚楼。
他竟是师尊?!
原来师尊虽说让他一个人来,却依旧不放心他,怪不得他身上有师尊才有的雪莲清香。
殷容心中愈发感动,双手中愈发充盈了灵力,想到刚刚这凶兽竟害师尊吐了血,胸中怒火熊熊燃起,揪起手下的皮毛,抡起来就左右开甩,砸得满地雪渣迸溅。
那凶兽嗷嗷乱叫,疼得不行,血气上来,更是愈发凶悍。
墨倚楼站在远处,不知这殷容怎么就一下子变得那么残暴,难不成是刚刚那爪子挠得疼了。果真是记仇之人,他不禁打了个冷颤,摇头。
一人一凶兽两方打斗下来,凶兽浑身是血,轰然倒下时,苟延残喘,而殷容也浑身是伤,并未好到那儿去。
他最后瘫倒在地时,眼神直直盯着墨倚楼,想唤一句“师尊”,可满嘴的血,早就说不出一个字了。
墨倚楼准上前去看看他,哪知才走近,便看到他化回原形,变成一只乌鸦躺在雪地里。
他心下骇然,不会真有事吧?正欲唤他,哪知自己身子竟不受控制,有如被什么禁锢住了一般,化为一阵青烟被收了去。
他再一定神,已然看着自己从远处慢慢走近殷容,只是这视线比之他刚刚略低了些。直到他看到自己走到殷容面前,蹲下身去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