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画室。
傅远洲笑道:“我可没动过画笔。”
花乐之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一忽闪:“可是,我画的鱼是傅远洲家里的,我每次观察哪些鱼,也是傅远洲在前面为我摇船,我用的画笔是傅远洲送的,我签的是傅远洲的画廊。”
她抿唇一笑,“所以,也有傅远洲的一份。”
听着自己的名字被她一遍遍喊出来,傅远洲心头发烫。
他觉得自己等不及了,现在就想做点什么。
不过,没等他做什么,那幅《游鱼》就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那是一幅大尺寸的画作。
整体看上去,像是一只五彩斑斓的鱼尾,仔细看,那鱼尾却是无数小鱼组成的。
傅远洲了悟,“这是小鱼们追着咱们的船?”
花乐之点头:“你在前面没看到,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就是在这样的。”
傅远洲凝神细看,每一只小鱼都不一样,不止是颜色,还有动作,甚至神情。
他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看到小鱼的神情,但盯着看的话,真的能感觉到每 一只鱼都有不同的心情。
“花乐之,你很厉害。”傅远洲几乎都能想象,这幅画要是在画展上展出,会引来什么样的轰动。
不过,《游鱼》比他想象的更要成功。
品艺倒闭之后,论规模,乘风艺术画廊可以说是燕城头名,再加上有夏菲菲这样的知名画家参展,慕名而来的人非常多。
更何况,这是乘风太子爷办的画展,想要跟乘风攀上关系却苦于没有门路的,都想来画展捧个场碰碰运气。
开展当日,场面火爆异常。
这是花乐之的作品第一次展出在大众面前,三个哥哥非常重视,一大早就来了。
花乐之自然也来了。
看着不断涌入的人潮,她突然有些慌乱。
她的作品,真的能被大家喜欢吗?
老师喜欢,夏菲菲喜欢,傅远洲喜欢,三个哥哥喜欢,也许只是因为她是他们的亲近之人?
也许她的作品并不好,但他们都不想打击她?
只有毫无瓜葛的观众,才能客观地评价。
花乐之越想越慌,她想留在作品旁边,听一听大家真实的意见,又有些不敢面对。
想了想,她跑回车里,戴上口罩和棒球帽,悄悄地回到了作品附近。
三个哥哥一阵无语。
夏菲菲笑得不行,她拨了拨肩上的波浪长发,合身的旗袍勾勒着窈窕曲线,风情万种地走到花乐之身边,勾住她的肩膀,笑道:“花妹妹,你这是做贼呢?”
“嘘——”花乐之竖起食指,示意她小声,“别喊我的名字,别让别人知道我这个画师就在一边。”
夏菲菲没再说话,笑着看向那幅《游鱼》。
这是一幅很奇怪的画。
如果你站在这幅画前面盯着看,你总能在那些鱼里面找到自己,悲伤的、愉快的、豪气的、羞涩的……不管你当时是什么状态,总会发现自己成了那鱼中的一个,游在鱼群中,仿佛真的成了一只鱼,鱼尾正划 过湖水。
所以,画展当日,那幅《游鱼》前聚集了很多人,大家甚至忘了点评,只是盯着鱼群中某一只,神色怔忪。
这“集体失神”的一幕,被媒体拍下,当天上了热搜。
画展非常成功。
而《游鱼》则是一鸣惊人。
媒体起底作者花乐之,才发现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新人。
灵气逼人、才华横溢、前途无量……
无数的标签和赞美,让花乐之乐开了花。
比起这些,她更信任参展的普通群体。
如果说身边的人认可夸奖她,那也许只是因为亲近,可她在作品边,亲眼看到了普通观众的反应,亲耳听到了他们的议论,这是最真实的评价,这是对她最真实的肯定。
“哥哥!”花乐之扯着花喜之,好不容易找了个角落,低声道:“我觉得我现在有那么一点自信,可以站在傅远洲身边了。”
花喜之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我们花乐之,是最优秀的。”那个“自卑的小傻子”早已不见了踪影,现在的妹妹,亮眼得仿佛星光熠熠的宝石。
花乐之:“哥哥,我觉得吧,傅远洲也是有些喜欢我的,你说我要是表白的话,他会接受吗?”
她很是忐忑,乌黑圆润的眼眸盯着花喜之,生恐他说出否定的话。
花喜之:“……”
他无语地摸了摸花乐之的头。
花乐之脑袋一偏,避开了他的手,娇嗔地抱怨:“你不要碰坏我的发型!等会表白的时候还要用呢!”
花喜之:“……妹妹,大胆地去表白吧,我赌傅远洲肯定接受。”
花乐之早就有想过如果自己的作品能成功就趁此机会表白,现在有了哥哥的鼓励,更是信心大增。
她又悄悄地问了花平之和花安之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