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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金黄的扇形叶片打着旋,如雪花一般飘落。
树下,那个音修又在弹琴了。
手指白皙修长,指节分明,音色淳厚绵长,在空旷的山间回荡。一身天蓝华服绣了竹叶纹样,外衫只虚虚披在肩膀,袖管在身后随风飘动。乌发如瀑,耳后一小撮发丝编成细辫,在辫尾装饰了与衣袍同色的流苏,垂荡在胸前。
千月路过,躲在不远处的岩石后面听琴,以为被遮掩得很好,却不想音修抬头对她莞尔一笑。
明明没有开口,千月却不知为何明白,他在说,过来。
她便大大方方地坐到音修的对面,在排山倒海的连续弹拨后,最后一声嘎然而止,如劲风吹拂,震撼心灵,她不禁眼角沁出泪来:“明明万物凋零,曲中却有一股向死而生的生机。”她飞快地抹掉眼泪,“见笑了。”
音修愣了一瞬,随即嗤嗤笑起来。
他缓了口气,一手撑地倾身过来,手伸向千月的发顶,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便又坐回原位,掌中多了一片金黄的银杏叶:“这片正好掉在头顶。”
他起身,背好琴,对她说:“明日你也来听琴吧。”
千月这次来清音阁,是帮明莲的忙。明莲和千月几乎同时作为外门弟子入了合欢宗,平时跟着不同的师兄修炼,时常一起做一些宗门任务,感情甚好。
合欢宗和清音阁向来关系不错,两两双修比比皆是,是以像她们这样的外门弟子也受到了热情接待,她们可以在清音阁四处参观,若是获得哪位音修的青睐,也算一桩美事。
那时千月入门已久,在各门派都有固定的修炼对象,又喜音律,和音修们的关系十分和乐。而明莲的入幕之宾大多在合欢宗内,这次仗着千月的关系带她来清音阁求欢。
第二天,音修如约而来。“我叫弦缈。”说完,他拨了第一个音。
第三天,他带了茶一壶,杯两个,兴致勃勃地介绍如何通过香味,辨别不同的灵茶。
第四天,他说了很多自己的事,他是阁主之子。
“你怎么不问我的名字?”千月问。
他不曾问过她的事,他可知她的来路?可知她比他年长了几千岁,都可作他的前辈?
“千月,好几位师兄弟都谈论过你呢,合欢宗的风流弟子。”他轻轻一笑。
有一天,他没有带琴,却清唱了几曲。
“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他嗓音通透,苍凉中带着洒脱和坚韧,千月乘着微风,在暖阳下睡着了,她梦见自己在天空飞翔,云彩像棉被一样裹着她。醒来,她看见自己披着天蓝的外衫,衣衫的主人斟了一杯茶给她,热气腾腾,飘着茉莉花的香味。
银杏的落叶铺满大地的时候,他弹了一曲凤求凰,明明都入冬了,却引来无数七彩灵鸟,盘旋飞绕。
清音阁的音修啊,求爱只知道弹这么一曲。
弦缈伸过手来,千月却躲开了。
“我不好吗?”他失望地垂下手,扑闪着无辜的眼睛。
你很好,你当然好,你太好了。
弦缈的琴音让她感动落泪,弦缈的风姿在清音阁,不,在整个修仙界无人可比,更可贵的是,她对他有种心意相通的奇妙感觉,就算他什么也不说,她都能明白。
师兄说过,双修切不可感情用事,这是合欢宗的铁则。
那如果已经感情用事了呢,那就不要双修。
“明天来听琴吧。”弦缈没有追问,又下了邀约。
“嗯。”
当晚,月华朦胧。
千月去找明莲,该玩够了吧,是时候走了。
还没到明莲的屋子,就听到喃呢之声。她定睛一看,果然有两个黑影在小花园的石凳前亲热。正要回避,却听到裂帛之声,紧接着一句惊恐的“别!”
千月的脚瞬间迈不动了,那是弦缈的声音。
她转过身,看到满脸嫣红,呼吸不稳的音修,这是典型的淫毒之症,他秉着最后一丝神智挣扎。
明莲背对着她,正在撕音修的衣服,安慰道:“乖。毒一会儿就解了。怎么棒子还是半软的呢?”
啧。我在这做什么。自己不要,还不让明莲修炼了么。
千月心乱如麻,只想眼不见为净,却听到:
“别走。”
他看到她了,他的眼中盛着月光,和她。
就像入了魔似的,千月钉在原地,看了回去。
明莲把他的衣服扯得破烂,裸露的皮肤在月下散发华彩。
“别走。”他又说了一遍,眼眶盛不下的月光,从眼角溢出,滴到起伏的胸膛,顺着胸线滚落。他不再挣扎,双手垂了下来。
“我不走。”明莲亲他的耳垂、脖子,尽心安抚。
千月一动不动,只傻楞地看着,看到他的肉棒涨硬了。
弦缈赤红着脸,笑了笑,他在说,操我。
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