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的滋味,含珣愣了愣,想起那个第一次见面的惠妃。
寺庙回廊上,美人脸红着快步逃走,素色罗裙上绣着一朵朵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梅花好像散发着丝丝香气。
第一次,他对严家特意送上的这份大礼有了点兴趣。
后来传来消息,国师给她批过命,说是能助他登上帝位,他心里冷笑,却感觉平淡的日子太无聊了,她还有点意思,想看看她是听了严家的话怎么样来攀上自己?
想看看她演技如何,比之京城这些教养得宜的小姐来说,会不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毕竟,手下派了许多消息过来,说她曾经救过一个守备之子-陈锋,还曾说出胆大之言,要陈锋以身相许,娶她。
后来,那陈锋应当是有些喜爱她的,可在遇见刘家那位庶女之后就变了,即是要亲手杀了她。
呵,刘家庶女,也挺有意思的,国师也说她命脉不错,凤凰于天,得她者得天下。
可行事方式太惊世骇俗,偶尔逗逗还算可以。
再是,从那群老道口中问来的消息,严秋落和刘家庶女结下了梁子,是刘家庶女手下杀了严秋落即将成亲的另一个男子,那男子其实早就是个死人,只是不知为何成了鬼魅,一直留在严秋落身边。
凉亭外依旧下着大雨,恍然之间有些波光流动。
她倒是变心变的很快吗?之前不是还要陈锋以身相许?怎么这会又要和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成亲?
知道所有的事情后的某天,有那么一瞬间,含珣突然有点后悔不该冲动碰了她。
碰过了,成了自己的女人,自己的第一个女人,却无比厌恶她的花心,她对旁人的大胆。
含珣皱起眉头,想起京郊外那片山林,她骑着一匹骏马,笑声悦耳琳琅,和从前的洪媛很像。
洪媛,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听见她那么笑了。
那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人,第一个想要娶的女人。
京郊的风景到是不错,她穿着一身兰色云雾纱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茉莉,用一条深蓝色织锦腰带将那不堪一握的纤纤楚腰束住,乌黑的秀发随风飘荡。
有点洪媛的影子,那时候他想,严家倒是会找人讨他欢心。
他亲眼看见她随意的坐在小溪边望着溪水,伸手放进溪水里玩弄起来,发出铃兰笑声。
还记得那天,她穿着一袭轻纱般的蓝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溪水,绝俗的面容上带着羞涩笑意,灵动中颇具含情脉脉,勾魂摄魄之态,足以让人魂牵梦绕。
他发现,她和洪媛不一样。
洪媛就算再单纯、洒脱,可不会像她这般没教养的随意坐在溪水边,更不会像她一样,洪媛和一个陌生男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地还不惊慌、不离去。
雨水渐渐变小,细密如银毫的雨丝轻纱一般笼罩天地,乌云退去,花树似青罗玉带绕凉亭而行,远处假山黛隐身姿影绰。
雨露拂吹着挺秀细长的凤尾竹,汇聚成珠,顺着幽雅别致的叶尾滑落而下,水晶断线一般,敲打在宫女撑着的油纸伞上,时断时续,如轻击编钟。
含珣垂下眸子,那些事情,随着那场大火,随着她的离去,好像什么都有点模糊了。
现在想起来,好像只记得她生得美,性子娴静,品性柔软,是个依附于他,想博得他宠爱的小女人。
“她问出那句话时,脸色苍白吗?”
含珣突然开口,林风远愣了愣,随后反应了过去,如实道:“回圣上,娘娘那日脸色一直不好。”
他顿了顿,继续开口道:“微臣想,唤做是谁,脸色都会不好。”
大婚当日独守空房,被关压数日,从门楣正娶的嫡妻到妾氏,从明明可做皇后却到了惠妃,成了妾氏,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就要低一等,就要永远比从皇后肚子里出来的孩子低一等,谁能心情好呢?
含珣没说话,一直望着凉亭外。
那日在溪水旁边,她的脸色也不好看,苍苍白白,像是有病容一般,脸上无半点血色,可那样的她,却更显得清雅绝俗,姿容惊艳无比。
“过去的事情,逝去的人不必再提。”
凉亭外的雨慢慢停了下来,含珣站起身子走出凉亭外,内监跟着他一起走了。
林风远看着圣上的背影,什么也没说转身出了皇城。
坐上自己的马车,他撩开车帘,回头看了一眼皇城,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意。
笑意还未逝去,便被不识趣的人打扰。
小世子含岸一袭锦衣,一副翩翩贵公子的模样,正骚包的从自己骏马上跳下来,拦下林将军的马车。
等上了林将军的马车,讨了他马车里的清茶喝下,才嬉皮笑脸的道:“怎么,你要回边疆了?咋那么想不开?这么快就走?”
“林老夫人能放你走吗?不逼着你娶亲了?还有林大人,不逼你了?”
他的同僚确实大多都已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