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旁人争论严家九小姐是个美人,旁的人争论也许是个丑八怪,后来就出现了一道女声。
他记得那会林将军也在,林将军还在美人走后跟随了出去。
后来他的人来报,还说林将军救了严家九小姐一命,还亲自把严家九小姐送回了严府。
含岸心头冷笑,这林风远也真是个搞笑的,护花使者吗?
前护着洪媛,后护着严家小姐?
还是说都是奉了他家主子的命?奉了圣上的命令?
“你还记得那茶楼吗?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惠妃的地方,她可真美,倾国倾城,性情也和旁的小姐不一样,不拘小节。”
“这样的女子,值得一位夫君好好疼惜,好好疼爱,可惜了。”
“若不是遇见你们,她或许还能有个好归宿,若是你不把洪媛送回来,皇后的位置就是她的了,到那时,宸宫还会着火吗?还会一尸两命吗?”
他的目光有些忧郁的散落街道上的茶楼上,朝阳折射在他的眼眸上,他的眼中,饱蘸的是深不见底的幽邃,闪烁细碎的悲伤。
“本世子可听说,烧的只剩下白骨了。”
林风远一愣,缓缓抬眼,望着京城里的一切,街道两边的茶楼、酒馆、首饰铺等热闹非凡,街道两旁的旷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卖胭脂的商贩正吆喝着。
街上行人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欣赏风景,远处突兀横出的飞檐,高高飘荡的商铺招牌旗号,粼粼而来的其他马车,川流不息。
“活着的人多鲜活。”
他听见含岸的话,再也忍不住目光往茶楼看去。
可以看见深黑色的瞳仁中,不动声色的隐藏起一点难过,似乎平静无澜的目光,想要抓住茶楼一角,终究随着马车渐行渐远,再也看不见那座茶楼。
冷漠的双眸中,折射出许些无奈,配着僵直的嘴角,没有一丝笑容的面孔,让人不由自主的觉得,他好像在为死去的惠妃悲伤。
林风远收回目光,有那一瞬间的恍然,突然想起那天在茶楼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女子。
他在窗户旁坐着时就看见她了,她下了马车,左右看了一眼,他正好看清楚了她那张娇嫩艳丽的脸。
心头怦跳了一下,莫名的,好像觉得自己会和她有什么瓜葛。
也真是好笑,后来,还真有了不少瓜葛,他救过她,还把她接进了宫里。
“她本该不用死的,是因为你们,你们都是害死她的凶手。”
“听说,是你亲自把她送进皇宫的?她还问过你,能不能不去宫里?”
“可见她根本就不想进宫,也从未想过和中宫那位争过宠,她也争不赢,中宫那位毕竟和圣上青梅竹马,可她呢?”
含岸无奈一笑,有些悲伤道:“你们也真是心狠啊,明明知道结果,还偏偏要把她赔上去。”
“她做过什么?不过是你们手上的棋子罢了。”
林风远垂下眸子,没说话,任由含岸喋喋不休。
马车停顿,外面赶马车的人开口道:“大人,已经到了林府了。”
这道声音闯进来,林风远像是一瞬间的清醒,从有些内疚的恍然之间清明的看着含岸。
莫名的,林风远听见这声音,突然想起那日在茶楼里,初次见到惠妃时,旁边站在侍奉是同样的声音,开口道:“这样的美人比起洪小姐来更胜一筹,和将军很般配。”
他眼里好似出现了惠妃那道身影,那张艳丽的小脸,还有她那双含着魅色眉眼,娇艳若滴,清澈无比的眼眸慧黠的盯着他。
身边的含岸又开口了,把他失神拉了回来,突然有了怒意,想到含岸刚刚说的那些话,他板着一张脸,冷漠的怒道:“含岸,注意你说的话。”
“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有些人不是你我该提的!”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有什么心思,但你要记住,那些都是你的事情,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说完,他冷着一张脸下逐客令,含岸愣了愣,下了马车,望了一眼林府,看着林风远也下了马车,头也不回的往林府进去了。
含岸阴沉一张脸,眼中便封存进了辽阔的幽怨,用这样的眼神去凝视林府的大门,这林府可真是忠心,对他那皇叔太忠心了。
哼了一声,转过身子,看见街道边上种着的柳树,柳树已经发了新芽,眼神去映照着绿油油的柳条,将这春意浓浓的景象看了个彻底,却怎样也无法化解心底的愤怒。
唯一(七十六)
春末的这一日,宫人都忙得不可开交,要给宫妃们送夏季新衣新首饰。
宫人们脸上都洋溢着喜悦,忙着去给自家主子领东西。
几日前宫里的选女已经册封,各宫的宫女也等来自己的新主子。
往后是否荣华富贵就要看跟的主子了。
御花园偶尔有太监宫女路过,有个小宫女急急忙忙走着,忙不停的撞上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