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
哪怕他想尽法子把她迎回来做了中宫皇后,也不一样了。
“嬷嬷,你说说看,惠妃是个什么样的人?圣上心里有她吗?”
任嬷嬷垂下眸子,把头压的低低,不敢随意回答这句话。
皇后见她这番模样,冷笑了一下,开口道:“和圣上分开那几年,本宫在边疆过得很苦,差一点就想了断自己的性命。”
“那些岁月里,本宫日日牵挂着圣上,就想着即便要死,也想见见圣上最后一面。”
“好在圣上还记得本宫 ̄”
她神色凄凉,好似想起了在边疆那些苦日子。
屏风外,一身明黄色的含珣刚刚走进来,听见后面两句话,停住脚步,半响才想绕过屏风去寻皇后。
唯一(八十三)
燕子从天空掠过,留下串串欢韵,大风从河面上漂过,留下粼粼波纹,墨色的浓云开始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
淡漠的风凌厉地地穿梭着,将小人儿的惊呼抛在身后,如同柔弱的小花小草早已战栗地折服于地。
惠妃已经在边疆住了大半个月了,不对,她现在不叫惠妃了,也不叫严宛秋,更不是严家九小姐,她现在叫严秋落,只是严秋落。
看着天色,严秋落抱起自己的女儿,赶紧回院子里。
她和孩子住在边城一个小县上,这座院子是她用自己当初带出来的银票买下的,淮南王小世子含岸早在三个月之前派人把她和孩子送到这个地方,便没再管她们了。
好在,离开皇城之前她就做了准备,后宫之中有些东西不能带,可银票那些还是能带的。
不仅如此,还有头上的珠叉首饰玉佩等,含珣在她成为惠妃时赏赐了她两枚小巧玲珑的羊脂白玉,她也带了出来,现在其中一枚羊脂白玉用小小的香囊装起来,戴在她女儿若盈脖子上。
怕是以后自己万一不在了,若盈凭着这一枚玉佩能寻个依靠,至少她亲爹是当今圣上。
把孩子放在床榻上,自己坐在一旁缝衣服,她绣工一般,但做几件衣物还行,小若盈现在穿的衣服都是她亲手买来布料做的,柔柔软软还不错。
小若盈刚刚学会爬,有些顽皮,她要时时刻刻看着。
边疆的天色变化太快,春季还有些寒冷,和京城比起来相差甚远,和卢江县也是一样。
次日,见天气不错,外面十分热闹,她穿上粗布麻衣,挽起妇人发篦,戴上帷帽,遮住白皙小脸,才出了门去。
一个妇人带着一个孩子住在这个小县城,若不是镇守边疆的大军就在此驻扎,恐怕这地方不适合她,不安全。
可普天之下,哪有地方真正适合她这样的孤儿寡母呢?都没那么安全,只能自己好好注意些。
刚刚出了院里,把院门锁好,抱着孩子往街上走,街上行人很多,热闹非凡,前几日就听街坊邻居说起过,是镇北大将军这几日时常出城巡逻。
这不,今日刚刚出城就遇见边疆小国派来几个奸细,已经被大将军抓住。
老百姓们虽是见怪不怪,可还是喜欢凑热闹,喜欢看热闹。
严秋落也无聊,正好也想看看街坊邻居所说的镇北大将军的容颜。
城门打开,好像有无数点金银光华跃出,战士金盔明甲与刀枪戟矟的寒光交相辉映。
大军十分威风、气势昂扬。
看热闹的老百姓们由远而近欢呼起来,秋落盯着队伍最前端那众望所归的男子。
她虽看不清他的脸,心头却猛然跳了起来,她认得那男子,这是老熟人,林风远。
和她猜想的没错,街坊邻居时常讨论起的镇北大将军真的是林风远,她还以为可能是其他将军。
虽是看不清他的脸,但却能看出他的身姿傲然,与之在京城里看见的他好似截然不同。
待他到了附近,严秋落抱紧孩子垂下眸子,一张小脸全部藏在帷帽之下,害怕被发现。
等到大军越走越远,严秋落才敢抬起头往那些将士看了一眼,这一眼差点被他们的盔甲晃瞎眼眸。
她轻轻地眯起眼睛,听见身边的人欢声雷动。
这是严秋落第一次见到将士们,她心有所动,目光不由得飘开,思绪凌乱。
“大将军还没娶妻呢!可惜了,也不知道想娶个什么样的人家,我听说秦大人家的大小姐仰慕大将军已久,可惜将军不为所动。”
“是啊,这秦小姐也是个天香般的人物,怎么将军就看不上呢?”
“呸,天香般的人物?你这没见识的,你是没去过京城,你去看看京城里的那些贵族小姐,那些娇养出来的小姐,那一个个的,可比秦小姐漂亮。”
“是吗?那你见过京城里那些小姐了?”
“哼,我肯定见过,我大伯在京城做买卖,去年我还去过京城,今年开春才回来,京城那些小姐啊,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