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注定医馆大夫少,医术高明的大夫更少。
严秋落叹了口气,只好请了人帮忙看看城北那边街道有没有什么合适的院子卖,哪怕小一点,破一点也没关系。
给好了银钱给那人,那人应的极好,可也没那么快就寻到院子,至少要等上十来日。
这十来日,严秋落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除去必要买些面、肉、油盐酱醋回家,再不出门。
可这日还是出事了。
院里突然下起大雨来,严秋落恨透了边塞这个说下雨就下特别大的狂风大雨天气。
真是变脸的季节,今日晴空万里,碧空如洗,天高云淡,骄阳似火;明日天低云暗,乌云密布,狂风怒吼。
天空大发雷霆,电闪雷鸣、瓢泼大雨,倾盆滂沱,院里的衣裙还未收进来呢,冒着大雨戴着帷帽除去收衣物,冷不丁的从隔壁吹进来一件衣服。
那头的人不知道是不是看见自家的衣服飘走了有些急,运用轻功突然跳上围墙,跳下两院之隔的围墙,立在严秋落的院子里,刚刚捡起衣物,抬起头正准备走,脚步却怎么也移不动了。
前面不远处,一个女人抱着一堆淋湿的衣裙,帷帽不知道是不是被风刮跑了,露出一张白皙有些可怜的小脸。
张尉像被施了定身法,又像是一场悄悄蔓延的瘟疫,安静的傻傻的用自己那双犀利的眼睛盯着面前的女子。
大雨临盆而下,杂乱无章的院落里,她安静地立着,双手抱着怀中衣物,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看透了他这个不速之客,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微微抿嘴,脸上全是冷漠,不怒而威。
“滚!”
张尉被这个滚字惊到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连连退后,想道歉,想告诉她,想解释,自己不是有意闯进她家,可……越想解释越发现自己变得语无伦次。
他脸一红,有些懊恼,只好运起轻功回了自己家中院子,一直站在院子中淋着大雨,任由这些雨水把他自己冲刷冲洗的干净。
他好像刚刚看见了天仙,对,真正的天仙。
秦小姐在她面前算什么?比起来算什么?
亏他从前还觉得秦小姐生得美貌无比,原来是自己没见识,没见过更好看的,没见过这么美的女子。
张大娘在房里见自己儿子像是傻了一样,不顾大雨把他拖进房中,问他话,他也不说,许久,等到大雨停了,他洗漱好身子,换了一身干净清爽的衣物出来,才在房中问自己的娘亲,隔壁住着的人是谁?
张大娘一五一十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自家这个大儿子。
“隔壁住着一对母子,那女人叫秋娘,带着一个闺女,至于孩子的父亲,没听她提起过,她也什么都没说。”
“那她来咱们这多久了?”
“多久了?大概三个月吧。”
张尉听完,点点头,没说话,出门了。
不久他从街上买了一些糕点回来,却没敲自家的院门,反而敲响了隔壁家的院门。
院中的严秋落皱起眉头,不知道这个点是谁找自己,问了一声,是谁啊?
没人应,可外面又开始敲门,敲了好几次,她有些生气,到院门前从门缝隙看见是今天那个男子。
她认得他,他就是张大娘的大儿子,在军营里任职。
想起今日自己的容貌被他看了去,想起前几天听见张大娘说的话,她有些生气,对着门外的男人冷冰冰的道:“有什么事情吗?”
“我…我想来和秋娘您请个罪,今日是我唐突了……”
“不用了,你走吧。”严秋落皱起眉头。
“我……”张尉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严秋落垂下眸子,又想起了张大娘说的那些话,想起这个男子今日在院里看自己的眼神,心里冒出一阵恶心,冷着脸道:“罗敷自有夫。”
说完,不管外面的男子,转身回了房中。
门外的张尉愣了愣,盯着关紧的院门叹了口气,自己真是唐突了,她那样美的女子,还带着个孩子,怎么会没有丈夫?
罗敷自有夫,她是有丈夫的。
张尉摇摇头,叹了口气,走去了。
院里,严秋落叹了口气,看来这个地方是彻底不能待了,外面那男人不知道是什么品性,看他白日的功夫不差,若是真硬闯,她孤儿寡母的……
严秋落摇摇头,算了,劝自己应该要把人家想好点,明日,明日就搬家。
月光倾泻在河边,风一吹,水面起了波澜,水中的月亮成了破碎的玉片,漂浮在水面,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张尉提着一坛子酒水,喝的有些微醉了,河边又来了两道身影,今晚似是热闹,原来是林将军是他的随从。
月光洒下,如轻纱般将万物覆盖,一身锦袍披着白衣披风的林将军和白日不同,如同一位翩翩公子,被穿过树叶缝隙的月光打在身上,俊美如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