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家里有今年的新山茶,您不介意的话,我给您沏杯茶。”
“好,劳烦苗姐了。”
许念一开始不想那般麻烦,转念一想,便点头同意了。
怕是她不同意的话,对方会更忐忑不安吧。
苗翠兰转身去沏茶,虎子陪着许念在厅堂。他站在那半晌,许念想到今日来的正事,问道:“虎子,你爹在家吗?”
她来了,没见着这个家中的男主人。
“我爹去了里正家里。”
虎子一本正经答道。
许念又问:“那你可知,你爹什么时候回来吗?”
“东家是找我爹吗?”
虎子有些紧张,手心出了层细汗,见着许念点点头,暗中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专门来告诉他差事没了的事。
放松下来的虎子看了眼厨房,说道:“东家稍后,我去里正家里把我爹叫回来。”
说着,他跑去厨房跟苗翠兰说了一声,便手拉着丫丫一起往里正家里跑去。
厨房里沏茶的苗翠兰也是神色一松。
还好还好。
虎子跑得很快,等她沏茶回来的时候,只看到扇动的木门,无奈地笑笑。
“东家,这孩子就是风风火火的。”
“挺好的。”
许念端起苗翠兰沏的茶,轻轻拂了拂茶盖,吹散了热气,轻抿一口。
清新自然的茶香瞬时盈满齿间,淡淡的,仿佛从山间而来,挟着清风明月,自自然然的,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感受这种在山间徜徉,心向朗月旭阳的美好。
“苗姐,你这个茶不错。”
许念真心夸赞道。
许念垂眸望着杯中的茶水,澄澈透明,呈淡淡的清茶色,看起来淡雅又纯净。
苗翠兰泡茶时,用的是滚烫的茶水,这样一来彻底激发了茶叶的香气,也使茶叶在泡煮的过程中,可以尽情地舒展开来,释放自我的香气。
她抿了几口茶水,任由浅淡的茶香在齿间缠绕,直至整张嘴里全是这种香浅的气味,里面有青山的旷然、有阳光的明媚、有雨露的滋润、有朗月的清辉,亦有清风的温柔。
一杯茶,仿佛品尽了自然的滋味,亦觉着当那抹淡香拂过鼻尖时,一种涤荡心灵的感觉油然而生。
许念这边喝了一杯茶,虎子也带着高农明姗姗来迟。
“爹,这就是我们东家,她找你有事。”
虎子大大咧咧把许念介绍给高农明。
高农明眼中闪过几分意外,而后认认真真同许念道谢。他知道,自己一门心思种水稻,是眼前这位人给了自家一个活路。
“高大哥,我今日来,是为了这个。”
许念指了指旁边放着的那棵枯水稻。
高农明脸色一变:“敢问这是何意?”
许念没有立马说话,问道:“可否借个地方说话?”
“请!”
许念随高农明去了另一个屋子,谈论水稻的事情。虎子很懂事地站在门边,替他们二人把风。他们两个在屋子中相谈甚久,眼见着天开始一点点暗了下去。
苗翠兰有些着急,忙问许嘉庆:“请问,若是太晚,您回去还能进得去城门吗?”
“能,您放心吧。我九妹应该快好了。”
许嘉庆答道。
他其实不知道许念的打算,但是这么多年养成的习惯吧,他总是对许念有着莫名的信服,即使其他人都没有办法,他也相信许念可以有办法。
果然,他所料不差。
又过了不到一刻钟,许念与高农明从房中出来。
高农明整个人的精气神可谓是焕然一新,刚才是那种萎靡颓丧的,与他们打招呼也是强打起精神,此刻却是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生机,就像是枯木发芽生根,遇见了一丝丝生机。
“好,我这就去同里正说,谢谢东家。”
高农明拱了拱手。
“如果真的能行,真的是救了全村的命,我先替大家谢谢您。”
“不用先谢我,能不能做出来还要靠你,我只是有这个理论,做实际的还是不行。”
许念这话不是谦虚,而是说出她实际处境。
然而,高农明可不这样认为。
他认为许念博学多才又无私大气,恨不得让他在一夕之间引为知己。
这些年,还是第一个有人肯定他的做法。
也是第一个人,能给予其指导。
事情说完,许念看了眼天色,没多逗留,便带着许嘉庆、立秋回城了。而许念走后,高农明去了里正家里,与之商量甚久。
第二天,里正发动全村,只有了高农明家两亩水田、里正家里两亩水田,而后其他所有村民家的水田,里面种着的水稻全部清除干净。
随之,里正宣布了一件大事。
今年,前夏庄所有的水田不再种水稻,而是从周边各村引进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