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屋子是空着也是空着。”
徐玕“嗯”了一声, 对大家道:“走, 到酒馆里去,我把刚才那契丹人说的告诉你们。”
……
“回来了。”下午刚过去了小半个时辰,知风酒馆前暂时歇业的牌子已经被挪到了一边,猗猗从外面走了进来, 一边抱怨一边转身关上了门:“这么着急开门干什么呢?不就是因为中午有几个人过来问么?开封七十二家正店, 脚店更是多得数也数不清,难道你不开门, 就会有人饿肚子吗?”
“不开门我也闲着没事做,你瞧,我的伤已经彻底好了。”谭知风心虚的抬起胳膊来比划了两下,换来了猗猗的一个白眼。他接着解释道:“我是怕关门时间久了,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猗猗却把自己手中的两个大竹篓往他跟前一丢:“你想干活没人拦着你,瞧,我买了这些东西回来,要做什么你自己看着办吧。”
谭知风还没细看,就闻到了一阵淡淡的清香。灼灼也跑了出来好奇的翻弄着,看过之后却撇着嘴道:“咦,猗猗你怎么买了一堆树根野草回来呀!”
“灼灼,这可都是好东西呢。”谭知风翻看了一会儿,激动的抱起筐就往后厨走:“可以说是应季的最好的东西啦!”
猗猗得意的对灼灼笑了笑,灼灼则一脸疑惑,两人一起跟了进去。谭知风对他们道:“哦,你们不用都围着我,我这里暂时不需要帮忙,灼灼,要不你去看看徐玕吧,问一下他外敷的药是否需要更换了。”
“我……我不想去。”灼灼一脸不情愿:“知风,打从一开始看见他我这心里就战战兢兢的。你说,我该怎么称呼他?他……他是应龙,直呼其名好像不太好,我是该叫他徐……大人?大哥?……大神?”
谭知风正在认真研究猗猗买回来的菜,根本没听见灼灼方才说了什么,他满脸纳闷的一抬头:“什么?大神?”
“唉,不管怎么样,我不去,我看他也不需要什么。况且不是有裳裳在那屋嘛。”灼灼为了转移话题,一把推开猗猗挤到了谭知风的身边:“这难道不是树根?知风,这到底是什么?”
“这其实是一味药。”谭知风把灼灼说的那块“树根”拿了出来。只见它一头粗,一头细,没有木头的干涩,凑到近前闻起来反而有一种甘甜的味道。谭知风递给灼灼看,告诉她:“这就是黄精,是很好的益补的东西。”
“黄……什么?”灼灼柳眉一挑:“猗猗,我从来没听过什么黑精、黄精的,你怎么知道这玩意儿能吃?”
“哼,”猗猗不屑的瞅着她:“这不是很正常吗?莫非这世上,还有你知道,而我不知道的东西?”
“你知道?我不知道?”灼灼又被他绕了进去,自己在灶台边嘟囔着,过了一会儿气呼呼的拍了猗猗一巴掌,转身跑到外面去了。
“这个疯丫头。”猗猗揉着胳膊抱怨了一句。谭知风仍然在安静的收拾猗猗带回来的食材,猗猗帮他把第二个筐搬到跟前,欲言又止的望着他。
“你想说什么?说吧。”谭知风没有抬头,但他和猗猗灼灼还有裳裳互相陪伴了这么久,他完全能感觉到他们每一个人的情绪变化。
“他们,来找徐……徐玕了。”猗猗淡淡的道:“你觉得他们相信徐玕吗?”
谭知风仔细的清洗干净那几块黄精,挑出一部分,将它们切的细细的,煮好之后,放在绢袋里压出一碗碗清澈的汁液,那汁液也带着甘甜清香,连猗猗都忍不住凑过去闻了闻。
“很好闻吧。”谭知风说:“有人说黄精微苦,要煮到’去其苦味‘为止,可是后世的人往往认为新鲜、上好的黄精应该是甜的,若味道是苦的、涩的,就说明黄精已经坏掉了。”
猗猗洗干净手,开始挽起袖子,帮谭知风榨汁。他按着那绢袋挤了半天,忽然问道:“谭知风,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我其实没想说什么。”谭知风把那好不容易压出的清亮透明的汁液放到一边,对猗猗道:“我和你想的一样,如果他们相信徐玕,怎么会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他,而又怎么会不惜连阿元都杀死,来激起他的愤怒呢?”
“我不管这些。”猗猗按着绢袋的手一滑,险些把那一碗黄精汁打翻:“谭知风,有应龙在,我本来觉得我可以放心些了,可是我总觉得你还没有吸取教训,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想着自己去到处找事。”
谭知风抬起脸来,一脸无辜的看着猗猗:“我怎么会到处找事?我现在只想好好做饭。”
“这就对了。”猗猗说了一遍似乎还不解气,又重复道:“这就对了!别忘了前两次你擅自出去乱转,差点把自己的命都搭上!”
“我不会的。”谭知风的微笑显得格外真诚:“现在我需要黑豆、黄米,可以帮我找一下吗?”
……
“寂寂寥寥。洒洒潇潇。淡生涯、一味逍遥……宽布麻袍……拄一条、曲律藤梢……黄精自煮,苍术亲熬……有瓦汤瓶,砂釜灶……”
灼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