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怕火,但我还是忍不住为你担心。”
徐玕走过来揽住他的肩膀,谭知风感到徐玕落在他肩上的手臂有些沉重,廊下展昭等人不知道去何处了,谭知风忧心忡忡的扶住徐玕,问他道:“你还好吗?”
“恐怕又得歇上一阵。”徐玕呼了口气,老老实实的回答:“不过,很快就会好的。”
一直到这时,谭知风的心仍然没有放下,他忍不住开口对徐玕道:“说实话,这是我最紧张的一次。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直到现在……还非常不安,徐玕,我是说真正的徐玕,他和这些人斗了这么久,但他却始终没有斗过他们,他死了,还有……还有阿元……”
“因为他是个好人。”徐玕叹道:“他不忍背叛自己的族人,他又不想伤害阿元,他希望找到一个谁也不用牺牲就能解决问题的方式,可是他不知道,有些问题是永远没办法和平的解决的。”徐玕停下脚步,低头望着谭知风,说道:“妥协……大部分时候都是死路一条。唯一的办法,就是除掉那些躲在幕后,想要搅的天下大乱的恶人。”
他顿了一顿,接着说道:“我和他不同,知风,我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你,你要记住这一点,你要相信我,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忘记我对你的承诺。”
谭知风愣愣的看着徐玕。徐玕的脸色有些苍白,身体也有些僵硬,在这空无一人的回廊上,两人忽然心有灵犀一般,徐玕低下头来,谭知风则同时凑了过去,两人双唇如蜻蜓点水般轻轻一碰,然后瞬间又分开了。
“好!”就在两人身边忽然响起了一阵掌声,吓得谭知风的心差点没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转身一看,原来旁边那间学舍屋门半敞,白玉堂惬意的倚在门口,一边拍手一边笑吟吟的看着他们,而灼灼和展昭也站在屋门不远处,灼灼两眼放光,和白玉堂一样高兴,只有展昭脸上有些尴尬,他走过来拉了拉白玉堂的衣袖,说道:“不要闹了。”
“快进来吧。”白玉堂一侧身进了屋,对他们道:“你们光顾着亲热,难道不想听听我和展昭此番前往西北的经历吗?”
“当然想听!”灼灼第一个激动起来:“你们……有没有上战场?有没有见到韩相公?还有那范、范经略使,他可是个名垂千古的人物啊!”
白玉堂听着灼灼这一番话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灼灼姑娘,你怎知道范经略使名垂千古了。真是有趣。这恐怕一时半会儿是说不完的,晚上你让知风再给我做一次酿鱼,我就仔细讲给你听。”
谭知风掩上身后的门,然后和徐玕一起坐了下来,谭知风本来以为白玉堂会绘声绘色的讲上半天,谁知白玉堂开口之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了,低声说道:“方才确实是说笑,事情紧急,恐怕一时难以尽述,我先试着从头讲起吧。”
谭知风等人都屏息凝气,认真听着,白玉堂声音又压低了几分,道:“我们一出城,就带着知风你给我们的密信,马不停蹄的赶到了泾源路,去拜见泾源路的安抚使韩琦韩大人。因我二人有包大人的手谕,韩大人见了我们。我们立刻将你那封密信呈上,可是……一开始韩大人看过之后,他并不相信你所写的内容……”
谭知风听罢,心马上悬了起来,展昭在一旁道:“韩大人看过之后,将信交还给我二人,道:’你们自己瞧瞧这信中所写,难道不觉得荒谬么?‘”
“什……什么?!”灼灼着急的道:“你们千里迢迢送信前去,他竟然还怀疑你们?!”
“这也不怪他。”展昭道:“要知道,宋夏之间常有探子来往,每一天,不知道有多少情报会送到他的案前,他也只能尽力分辨,不可能上来就相信所有的消息。所以,我和玉堂商量了一下,就向他请求留在他帐中,为他效命,他大概也听说我二人会些武艺,倒是也就答应了下来。”
“我怎么觉得这韩相公不怎么靠谱啊。”灼灼不满的嘟囔着:“你们两个是天下闻名的高手,立过大功的,他怎么这么怠慢你们?”
展昭叹道:“大宋朝廷一直重文轻武,无论到那个相公那里都是一样,但……”
“……灼灼说的一点没错。”从刚才就没再做声的白玉堂冷冷哼了一声:“若不是展昭拦我,我才不稀罕在他’账下效力‘!但一想到万一宋军再大败一场,死的都是那些无辜的将士,我……还是不忍心就这么袖手旁观,所以,我二人还是留下了。”
“后来呢?”灼灼接着问道:“到底李元昊打来了吗?”
“我正要说。”白玉堂这回脸色更加严肃:“就在不久前,李元昊号称率兵十万,沿瓦亭川南下,一直朝好水川附近去了。韩相公收到前方战报,命环庆路副都部署任福领兵御敌。我们那段时间在各个营中都住过几日,和将领们也打了不少交道,这任福是个忠勇之士,但他手下都说他有时遇事有些鲁莽,况且先前他刚打了几次胜仗,难免会生了骄纵之心,因此,我和展昭觉得,这一仗,定然就输在他的身上……因此,我们早一天勘查好了地形,眼看着天未亮之时,那些西夏士兵将几个装满信鸽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