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进阶到最为紧张的临考期。每天早晨的高三都人声鼎沸,捂着耳朵投入在自己的世界中。午后的教室更座无虚席,都在安安静静地刷考题,默背复习。咖啡也成了晚自习的必备品,风油精的味道让初夏的风吹遍了整个教室,没有一个人不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在努力。
梁桔轻轻打了一声哈欠,放松脖子时,忽地瞧见窗口匆匆经过的贺知文,晚自习还没下课,他已经背着书包走了。
看见的不止梁桔。下晚自习后,吴霦去后走廊给贺知文打电话,那头一直在嘟声,到后面直接变成了关机状态。
吴霦找于峰问情况,站在贺知文的课桌边,望着他书桌上凌乱的复习资料。
于峰也不知具体,告诉他:“她妈打来的,估计是他爸出了点情况。”
吴霦猜到了,不然他不可能这么着急走。
于峰瞧了眼外头经过的梁桔,胳膊碰了碰吴霦:“你真要为了梁桔跟贺知文闹掰啊?”
吴霦当即回他:“不可能。”
“贺知文这小子重感情,我理解他一时半会不原谅你。不过我说这真不是什么大事,你这不还没跟梁桔有什么,你要真不想跟贺知文弄掰,干脆和梁桔就算了,你又不是只谈这一个。”
吴霦不需要别人替他做决定,瞪着于峰:“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
于峰耸耸肩,心里叹气:“哪有两全其美的事?你到最后都得伤一个。”
于峰这是让吴霦选择最简单的方式解决眼下的矛盾,兄弟是一辈子的,可身边的另一半有很多可能。但吴霦不会退缩到放弃梁桔,梁桔给过他最真挚的心,他不会去伤害她。
贺知文爸爸突发大咯血,先送到人民医院急救,第二天天亮后,专车加急转到了江安肿瘤医院住院治疗。他爸爸前几个月的病情都很稳定,偏偏在他高考前一个月突发大咯血,彻底打乱了贺知文备考的心态。
贺知文陪她妈办理好住院手续后,从江安一个人回了珑夏。他妈说现在高考才是他的头等大事,给他留足了钱,让他照顾好自己。临走前,两人的眼眶都红了,却没人敢流一滴眼泪。
贺知文家里的事,梁桔他们几乎都有听说,正值紧张阶段,会唏嘘不幸,但很少再会有人分心思去关注。
宋雅丽今天请了晚自习去吊水,她大概是考前焦虑,身体素质也跟着下降,一不小心就得了感冒。
晚自习结束,吴霦去找贺知文,他走得很快,梁桔回头就没了人影。她今晚落单,一个人去车站,走在路上时,身边突然靠过来一个人,扭头望去,表情瞬间凝住。
彭月让杨鑫跟于峰打听了消息,万事俱备后才有底气过来找梁桔。
“你有多久没和吴霦走过那条小巷子了?”
她冷不丁冒出这一句,让梁桔一怔。
“他之前每晚都送你过那条漆黑的小巷子,现在说不送就不送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梁桔觉得彭月说的话永远没有重点,只会让人在心里猜疑,原本宁静的心也被扰乱。
“那里没路灯不安全,我走大道有什么问题?”
“只要他陪着你就不会不安全,是他不想再陪你,你懂吗?”
彭月一语点醒梁桔,像她所说,之前他们一起走了两个月,吴霦都没有提过不安全,相反走在一起的每一晚,她都会觉得那个漆黑的巷子是温暖明亮的。
梁桔手心一蜷,那晚仅管有疑惑他突然的变化,但她选择了说服自己,巷子的确是不安全。
彭月瞧着在发呆的梁桔,昂着下巴:“他不仅不愿意再送你去车站,也不让你碰他的水杯。我知道你们之前还说好放假一起去自习室,但现在呢?”
梁桔望向彭月,脸上都是疑虑,听见她说:“你不觉得他突然跟你保持距离,像变了个人一样,是在和你拉远关系吗?”
梁桔回忆这段时间,后知后觉到吴霦的确是这样。她再没看见自己送他的水杯,教吴霦解题的次数也是越来越少,他也再没送她去过车站。还有不打一声招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自习室说不去就不去,没有原因,没有理由。但只要他道歉,只要他说了话,梁桔就会心软,就会妥协。
“我听不懂你想说什么。”梁桔扭头朝前走。
彭月知道她心里已经乱了,正在跟自己较劲,也会越来越接纳她刚才说得那番话。
彭月追上来告诉她:“我想说吴霦没有你想得那样好,你在他心里也没有贺知文重要。”
梁桔突然停住脚,没有听明白,问她:“你什么意思?”
彭月就知道她根本不知情,轻描淡写道:“你不知道吗?他两因为你差点闹掰了。”
梁桔下意识吞咽了声喉咙,听她继续说:“吴霦跟你走那么近,朝夕相处,难免会对你有点心思,这种感觉我特别懂,因为我和他高一就是这样不清不楚的暧昧着。他这个人特别容易对和他亲近的女生产生好感,但也很容易因为距离就很快忘记,比如我。”
梁桔觉得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