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痛得没有站立的力气。
徐钦一把抱住了徐雁风,现在他终于可以哭出声了。
尉迟迥睁眼的时候,看到的正是一身红衣的孙烈和他背后华丽的装潢,他瞳孔猛地一缩,永宁二十二年的孙烈可不会穿着如此风骚。
莫非他……尉迟迥心里很快否定这个可能,可孙烈一开口就打破他的幻想。
「欢迎回来,尉迟千户。」
千户之名令尉迟迥浑身一震,他很清楚这两字代表着什么意思,顾不得迷药的效用还没有全过,他已经自欺欺人咆哮:「季海呢?」
「你回到你所属的时代,洛山水妖杜蕾在徐钦的请求下,用生命把你送回来。至于徐钦,则永远留在永宁二十二年。」孙烈看着挣扎着要站起来的尉迟迥,淡淡地道出真相。他目光有着复杂的情绪,有些东西即使过了三百年再提,心里还是不太好受。
「不可能!季海不会这么对我的!」尉迟迥眼里有着针对孙烈的明显仇意,他神智知道孙烈说得没有错,可他情绪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什么,满腔的不知所措无处发泄,一下子只能把一切算在孙烈身上。
一切都是假的,说不定一会徐钦就会从门外走出来,笑着承认这是场恶质的玩笑。
对,肯定是这样,孙烈肯定在骗他。
季海不会这么对自己,他们才刚刚拥有了彼此,季海怎会这么狠心一手把自己推开。
杜蕾怎会是洛山水妖,她不是被太子打压得厉害吗?洛山水妖才不会沦落到那个地步。
不可能的。
「你需要时间来冷静。」孙烈见尉迟迥眼里闪过红光,担心他会胡来,届时他可压不住,便随手一挥朝对方洒过灰粉。
尉迟迥才刚站稳又被孙烈洒上迷药,一时反应不来吸了不少,双眼一反又再次倒下。孙烈头痛地看着昏过去的尉迟迥,叹了一口气,喃喃自语:「季海,你们真的一个比一个会玩。」
说罢,他忍不住踢了尉迟迥一脚,一把抢过他手上的灰果子,反正这千户感觉不到,幼稚的行为令他舒心不少。
「来人,把尉迟千户绑在床上,在他冷静下来之前,不准放他下来。」
第章 再见(七)
尉迟迥被绑在床上足足三天。
他没有如孙烈预想般吵吵闹闹,他异常配合地躺在床上,动也不动的如化石,只是期间他流了无数的泪,原来人在极度悲伤的时候,除了流泪,内心却不会有半点情绪。
什么都不想理,什么都装不下,什么都看不清,胸口空洞得如无底洞,倒什么东西进去都激不起半点涟漪。
到了第四天,尉迟迥终于开口说话。
「今年是哪一年?」
「是自你被流放的三年后。」一把半男半女的阴柔声在床边响起。
尉迟迥侧过头,这才发现原来一直有下人看守着自己,只是自己从来没有注意到。他花了一会功夫才看清说话的人,没有声调的语气平淡道出那人的名字:「杜八。」
「请叫我杜公公。」杜八脸无表情地要求尉迟迥改口。
「公公……」尉迟迥慢了一拍才意识到这二字所带来的含意,他惊得瞪大眼,道:「我之前好像只是叫你当童子?」
「非山魂石本来就是阴物,我终究是男儿身,或多或少都带上阳气,不利研究。既然如此,那东西不要也罢。」杜八说得好像随随便便就能把那玩儿从身体上移除,然后哪天后悔了又可以重新装上。
尉迟迥闻言都不知露出个什么神情,他还是第一次遇上有人为了石头而自宫的。
「国师吩咐了,你不冷静不放你下床。」杜八见尉迟迥没有说话,就径自道:「那你现在想怎样?」
尉迟迥再不冷静,也被杜八主动当太监惊得冷静下来,他叹了一口气,道:「解开绳子,我想见孙烈。」
然而尉迟迥这副不成人形的样子自然是不能出现在国师面前,因此当浑身酒气的孙烈于两个时辰后现身时,他已经换好了衣服、整理好自己,甚至还在杜八威逼下冲了个澡。可惜无论他外表有多整洁,都盖不住他的郁郁寡欢,双眼即使到了现在也依旧无神,像是被人抽了灵魂,落得行尸走肉的下场。
「你现在情绪怎样?」孙烈进来前就吩咐杜八在外头待着,一有什么事就领人进来压住尉迟迥。
「我想梳理一下时序,我们之前经历那场永安门事件……怎样?」尉迟迥的手微微抖动,他发现自己完全不敢开口提起徐钦的下落——三百年过去没有人能活得这么久的,因此此刻只能当起胆小鬼,问着一些无关重要之事。
孙烈一眼就看穿尉迟迥想问的不是这个,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道:「史书记载永安门事件是发生在永宁二十二年十月初九,人称白鹿事变。」
「怎么可能?明明提早了……」尉迟迥侧起头,眼里闪过不解。
「十月初九是安王被靖王弄死的日子,我做了点手脚,令满朝文武百官和靖王都相信把前太子、惠王、安王之死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