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没什么。”戎倾随口回道。“虽说是拜堂是在王府,可总要进宫谢恩的,规矩难免多了些。”
“别管那个了,你肯定有什么瞒着我。”仇幽眯起眼盯着戎倾,显然要问个明白。“你从大皇子府回来就这样,是他对你说什么了?”
戎倾叹气,顺手把人拉到自己怀里。“什么都瞒不过你,大皇兄跟我说太子有意暗害父皇。”
“太子?”仇幽眨眨眼,“他又这么胆子?便是有,也没这个脑子吧。”
“说什么呢。”戎倾失笑,“不过父皇近来确实身体违和。抛开这一点,这也是咬死太子的好机会。”
“那也要抓到证据啊。”
“大皇兄想到一计。”戎倾将戎华的计划说了。
仇幽听完,忽然推开戎倾站了起来:“你答应了?”
戎倾忙道:“怎么会,我只说会回来与你商议。只要你一个不字,我立刻回绝他。”
“那你也是考虑过,想让我答应!”仇幽心里冒出一股怒意,一双眼几乎喷出火来。“哼!说白了就是拿我当诱饵罢了,能抓到下毒之人最好,再差也能安个刺杀逸王妃的罪名,对吧。”
“说什么呢,怎么这么大火气。”戎倾揽住仇幽的肩柔声安抚,“我只是想着有没有两全之法,既能抓住太子的把柄,又不让你身陷险境。”
仇幽仍旧板着脸,戎倾又道:“你若不愿便拒绝好了。只不过大皇兄向来不会半途而废,加之你近来张罗开医馆,神医弟子的身份怕是已经被宣扬出去了。”
“你既然清楚戎华的为人,便应该该当场拒绝。”仇幽却再次推开了他。“我不想挑拨你们兄弟关系,可他既然说出这种话来,就别怪我当他作恶人!”
戎倾没想到仇幽反应如此之大,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小幽”
“别说了,我今晚去客房睡!”仇幽竟然扭头就走,留下戎倾一人发怔。
是夜戎倾站在院中对着客房叹气,仇幽居然说到做到,真的找个客房住下了。
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声,丘陵现身朝戎倾行了个礼。“王爷,查出来了。仇公子的医馆还没开张,只刚盘了铺子,几乎无人知晓。不过您一进大皇子府,就有仇公子医技绝伦的传言传了出去。”
“果然是大皇兄的风格。”戎倾丝毫没有意外。
丘陵又等了会儿,不见戎倾有什么吩咐,便凑上前去。“王爷,您这也算是被赶下床了吧诶呦!”
被戎倾一脚踢个正着,丘陵急忙躲得远远的,差点忘了这位主子喜怒无常的名声了。他可没兴趣陪这位大冬天的望月,还是去找肖甲要紧。
丘陵一走,戎倾便朝客房走去。虽说房门关着,可窗没关严不是吗?戎倾身形一闪,已经跃进了窗内。
王府的客房自然也简陋不到哪里去,凝霜又贴心地换了新被褥,并没有什么不适。然而没有熟悉的体温在身边,仇幽还是失眠了一会儿,便是睡着了,也像进王府之前一样浅眠。
哪怕戎倾的动作很轻,仇幽还是醒了。
今晚月色不错,戎倾关窗时仇幽偷眼瞧了瞧,确定是戎倾便闭目假寐。他还在生气,实在懒得理那夜袭之人。
他原也清楚,戎倾虽然不喜皇家,但对皇帝还有些父子情分,加上有机会抓住太子的把柄,会考虑也是人之常情。何况戎倾并没有自作主张,而是回来和他商量,本来不值得发这么大的火。
然而想出这个计策的人是戎华。
从某种程度上说,仇幽对戎华的了解比戎倾还多,也因此更觉得此人心思叵测。之所以没有提醒戎倾,一是戎倾与他这位皇兄关系不错,二是仇幽自己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总不能对戎倾说,你大哥曾经跑到我这里挖你墙角吧。
戎倾以为仇幽还睡着,不想吵醒他,只放轻动作坐在床边,看着仇幽的睡颜。
仇幽听到戎倾在身边坐下,不睁眼也知道自己正被戎倾打量着,脸颊有些发热。幸好此时屋内一片黑暗,想来不会被发现。
自从决定成婚,戎倾也多多少少对仇幽透露了一些消息,让仇幽很是吃惊。戎倾与皇后太子私底下对上过不只一次,他原以为戎倾已经很不低调了,没想到戎倾还掩藏了不少势力。
说是势力,更像是暗桩,尤以朝堂中的大臣为主。这些人平时与戎倾没有多少联络,也不会在朝上为戎倾说话,仿佛与戎倾半点关系也无,甚至还弹劾过逸王。
仇幽没有多问,他知道非到重要关头,戎倾是绝对不会动用这些人的,那才是他真正的王牌。
戎华的这个计策,又何尝不是在试探戎倾的能力呢?
脸颊忽然传来轻柔的触感,指尖从颊侧一点点移到软唇上。
“何必发那么大脾气呢,莫不是还不信我?”戎倾轻叹道,也不知是在问仇幽,还是自言自语。
仇幽再忍不下去,小声道:“还不是你轻信戎华,知人知面不知心,亲兄弟就不会反目成仇了?”
“你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