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车子行驶的路线,默默在脑海里记下了线路图。
只是在车子行驶了一半之后,整个车子突然猛地一晃,他想朝外看去,脸上却在这个时候被戴了一个眼罩,整个人的视觉被剥离,眼中唯余一片黑暗。
沈童模模糊糊间记得自己好像是转了一趟车,还听到了几个人的谈话声,其中一个是那个白胡子官员,而另一个声音他没有听过。
“……不能……他……走……”
“……保密……皇子……”
他们说话声音很低,沈童只模模糊糊间听到了几个词,等他被转移坐上了另外一辆车的时候,车内变得更加安静。
虽然看不见,也听不见,但是这个时候,沈童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
他在路上突然被神秘转移,看样子是到不了傅易云找人照顾他的那个监狱了,只是不知道半路带走他的是谁。
沈童戴着眼罩,导致耳朵更加敏感,他敏锐地想要听到一些声音来获取信息,结果除了车上人的呼吸声之外,什么也没有听见。
等停下车后,他任由那些人带领着向前走,有些奇怪的是,方才还有些粗鲁的士兵,这个时候竟然有些畏手畏脚起来。
他们走过几条回廊,不断向下,地下一层,二层,到了第三层才停下。
直走到最深处的巷子里,右转后下半个台阶,左转,五十步的距离,又开始上台阶。
沈童在心里记着走过的路,这种结构不像是军事监狱应该有的路线,他表面看上去顺从,实际上衣服下的皮肤一直都紧绷着,心脏的跳动速度也已经加快。
显然,半路的转车,导致了事件有变。
他没有被当成嫌疑犯人关在军事监狱里,而是在半路被人截下,上了另一辆车。
这一次,抓他又是什么原因呢,幕后的人是谁?
傅易云现在又知不知道,他在路上出的变故。
如果傅易云知道这件事的话,那么沈童还可以放下心,可如果傅易云也不知道此事,就说明这是突发事件,在傅易云的意料之外,不然他不会让这些人将自己带走。
沈童一路上边思考边记着路线,等他们停下来的时候,他明显感受到,自己面前,打开了一扇门。
他被轻轻地一推,进了门中,而其他人却没有进来,而是留在门外。
轻微的关门声从身后传来,沈童蒙着眼罩的脑袋下意识往侧边偏了偏。
他被关起来了,那些人没有进来。
这里是哪里?
沈童的双手还被拷在身后,他静静地听着房间内存在的声音,然后他就听到安静的空气中,传来了一道浅浅的呼吸声。
就在听到这呼吸声的一瞬间,沈童被拷在身后的双手紧握起来,他的手脚发麻,全身的肌肉紧绷着,有些恐慌。
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不行,冷静下来。
沈童缓缓地吸着气,只是越想冷静越显焦灼,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害怕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场景,有些让人恐惧的熟悉。
好像他很久很久以前,也被这样抓了起来,关到了一个陌生的房间里,眼前都是陌生人,之后呢?发生了什么?
沈童越来越焦躁,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他的双手在身后动了动,抑制住自己想要瞬间解开手铐的冲动。
在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之前,轻举妄动容易丢了性命。
那个人动了,沈童听见了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沈童的额头上不禁出了一些细密的汗。
不对,不对。
沈童从空气中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气味,类似春日里的信子草。这种草随处可见,十分普通,经脉脆弱,生存时间极为短暂,可是这种草却带有一股特殊的香味。
有些像春日里绵柔温暖的风,持续的缠绵缱绻,即使生存时间极为短暂,也会在短暂的生命里,将这一股温柔传递给所有人,所以信子草被人们誉为“风中的信使”。
沈童很喜欢这种味道,以前最喜欢用信子草香味的香水,而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人很喜欢。
而且,这个人纯粹是爱屋及乌,因为沈童喜欢,所以他才开始用这种味道的香水。
沈童在闻到这股味道的时候,就已经隐隐猜到了那个人的身份。
虽然那个人令他厌恶,可是不得不承认,他在闻到那股味道的时候,一直紧绷的神经还是放松了下来。
未知才是最恐惧的。
沈童感受到那个人走到他身前半步左右的位置,停了下来,那人没有说话,但是沈童能感受到那个人的目光,一直都停留在自己身上。
“三皇子。”
沈童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那个人没有说话,又过了一会儿,那个人才轻轻地笑了一声。
!
就是这一点笑声,让沈童确定了对方的身份,皇室的三皇子,那个心狠手辣的笑面虎。
沈童想想自己方才的如临大敌,简直气急,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