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汤婆子。”
汤婆子里面装的是水,所以也冷得比手炉要快些,需要时时更换。
但是比起装银丝炭的手炉要安全许多。
柳明月知道这些宫人担心自己会向先前那样摔了手炉,也没有多说什么,接过汤婆子抱在了手里,让她们推自己去贵妃的寝殿。
“到底是何事这么急着寻本宫回来?本宫听说你险些被炭火烫伤?可有烫着哪里?”
柳贵妃问完话,便仔细打量着柳明月的神情,试图看出什么。其实她先前回来便已经问过宫人了,知道是那位裴侍卫眼疾手快脱了柳明月的鞋子扔到了雪地里,这才免了她受伤。
只一个外男,虽然事出有因,就这么去脱未出阁的姑娘的鞋子,柳贵妃还是觉着不妥。
柳明月却只摇头,似乎对这事儿并不在意,只顾着问自己的问题,“娘娘,荣亲王他……可是有什么隐疾?”
柳贵妃瞬间就不高兴了:“你这问的什么话?荣亲王怎么会有隐疾!”
她顿了顿,缓和了一下语气解释,“本宫不是要冲你发火,只是本宫又不是张妃那等没良心的,要是知道他有隐疾,哪里会费劲心思替你求来这门婚事。”
毕竟满京未婚男子的身份,实数荣亲王最为尊贵。
为着从张妃手里抢来这门婚事,柳贵妃不知道吃了太后多少冷嘲热讽。
“娘娘,我不是这意思。”柳明月知道柳贵妃误解了,趁着寝殿内无人,抿了抿唇,还是将白日发生的事情都与柳贵妃说了一遍。
柳贵妃先是生气:“你们怎么那般胡闹,竟然连荣亲王都敢算计。”
皇帝对这个弟弟虽然没几份真心,可太后是真的惯着宠着,若是给荣亲王发现了,五皇子也好,柳明月也罢,连带着五皇子身边那个侍卫,恐怕都得被太后狠狠削上一顿。
在那位眼里,孙子可没有幼子重要。
但是等气过了,冷静下来,想了想柳明月所说荣亲王威胁漪嫔之事,还是皱起了眉:“会不会是那个裴侍卫听错了,荣亲王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她自己也算不得什么好人,宫中嫔妃有孕,她也气也恼,甚至也看过别人小产的热闹。
但是却没法想象堂堂一个王爷,竟然用如此恶毒的话,去威胁恐吓一个有孕的嫔妃。
柳明月并不想帮着裴慎说好话,但 这个时候还是摇了摇头:“不会听错。”前世裴慎与岑子玉名声都极其响亮,毕竟一文一武,新帝的左右臂膀。
寒霜怕她整日于床榻上躺着无趣,所以常常会捡每次偷溜出去听到的市井传闻说给柳明月听。
关于岑子玉自是各种文采斐然,名士风流的夸赞,到裴慎,却多讲的是他在战场上的事迹。
有一条便是说他耳力过人。
军队里的士兵们各司其职,其中有一部分人的任务便是负责伏在地上,将耳朵贴于地面,判听是否有骑兵来袭。
但有一回几个士兵争论不下,裴慎那时候应当已经是少将军了,听说消息,不顾身份,亲自下马伏于地上,结果不仅听出了确有敌军偷袭,还给出了大致方向。
后来自是提早做了准备,反击回去,打了个漂亮的胜仗。
柳明月在不知道真相时,听寒霜讲战场上的故事,倒也曾起过几分崇拜之意,只这一切,在知道他就是腹中曾有过的孩子的父亲时,碎了个一干二净。
柳明月睫毛微垂,不再去想裴慎,而是将话头重新指向荣亲王:“娘娘,您不觉得奇怪吗?荣亲王如今都二十四五了,他这个年纪,成婚之事一拖再拖也就罢了,可他什么身份,要什么女人没有,为什么不近女色,身边没有一个妾室。”
要知道满京城,有的是人家想要往荣亲王府塞人。
她从前没有往这方面想过,是因为前世荣亲王纳了她那四妹妹。
可现在想来事情却有几分蹊跷,柳明珺嫁给三十多岁的老男人做继室,还沾沾自喜到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可那柳如玥,进了荣亲王府做侍妾,远比柳明珺的出路要好得多。但为什么当初她被荣亲王带到自己跟前,特意用那个名字折辱自己时,脸上却一直笑得很牵强。
二房一窝子狼心狗肺,她可不信这位二房的四妹妹会对她有怜悯之心。
那除此之外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她这个四妹妹,作为侍妾,在荣亲王身边过得也不好。
而且要知道,除柳如玥之外,前世柳明月便没再听说过,荣亲王身边出现其他女人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柳如玥的名声才会越传越广,都说她容貌绝丽,不输于当初与荣亲王定亲的柳大姑娘,所以虽为庶房庶女,却独得荣亲王宠爱。
柳明月忍不住面露讽意,倒也是奇了,荣亲王唯一定过婚事的是柳家的女儿,唯一纳为侍妾的也是柳家的女儿,他到底与承德侯府有什么深仇大恨。
柳贵妃听到柳明月的分析,眼皮子一跳,因为她知道柳明月说的确实都是真的。
但是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