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朝作为八岐宗老祖宗,一应东西都是顶好的,连空间戒指都是储存空间最大、甚至还能储存活物的。
叶朝毫不在意地从戒指里摸出伤药来,给封偏狰狞的奴印烫伤上撒上药物。
叶朝道:“你忍着点。”
伤口痛楚传来,然而封偏毫不在意,半大少年回眸展颜,全然依赖道:“师尊是待我最好的人,我不怕。”
看着他故作坚强的笑,叶朝有些心疼这孩子。
原主也不知道是怎么能对着这么单纯又顽强的孩子下手的!?还生生逼得他走上了歧途!
然而可悲的是,叶朝现在就是原主的身份,他也只能暗暗下定决心,以后对这孩子好点,不能再让他走上以前的魔道之途,遭天下人无端讨伐。
热气蒸得脸上有了汗珠子,见封偏的伤退去了红肿,隐约开始结痂,叶朝放下了心来,摸了把脸,“这印子,你可要去?”
封偏咬了咬唇,露出些许彷徨来,“师尊……您也嫌我是卑贱之身?”
叶朝敲他脑袋,“我既是你师尊,自然不会有这么混蛋的想法,我只问你的意愿,若是不愿见到这印子,待你养足精神,洗筋伐髓那日一并除了就是,左右不过疼个几日。”
说是这么说,他心里已经算着去找叶浮要顶好的止痛丹了。
封偏低声道:“留着吧。”
叶朝哑然,而后猛然想起,书中关于封偏的描述——魔道鬼途,奴印加身。
即便是后来封偏终于摆脱叶朝魔爪,也从未曾去过奴印。
封偏见他发愣,反而反身握住了叶朝的手,笑意清浅,“师尊可是在担心?”
叶朝凝眉。
封偏按住他眉心,指尖很热,叶朝作为元婴期大佬,几乎能感受到他血液的流动。
“奴印加身,你可甘心?”
封偏道:“正是因为不甘心才要留着它,不过一道印子,我便要自轻自贱么?”
他眼神清亮,“我留着它,有朝一日自会为自己报仇。修仙一道从无坦途,若是这点小事都忍不了,将来又如何如师尊所愿,得道成仙?”
水声潋滟,他温软下眸子,靠近叶朝,甜笑道:“师尊,你便依了我吧。”
叶朝……叶朝还能说什么?被小徒弟这样请求,自然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别说拒绝了,当即就点了头,晕头晃脑地出了水。
他身上滴滴答答地淌水,耳尖薄红,“这药浴甚好,你多泡会儿,我去找你叶浮师叔。”
叶浮!
封偏猝然抬眸,“师尊——”
然而叶朝已经风风火火地出门去了。
他是元婴期,封偏真要拦他,哪里拦得住?
想起他的师尊不知要和那叶浮如何亲近,他周身忽而翻涌起一阵黑气,眉间一抹厉红燃起——
魔道之主,万魔来伏!
……
另一边,叶朝自然不知道自己引起了什么风波,只想着既然要给小徒弟洗筋伐髓,自然要选好的药材,因此找到了八岐宗天才炼药师叶浮那里去。
叶浮一身红衣,他见了叶朝,未语先笑。
叶朝看他,奇道,“你笑什么?”
叶浮摇了摇头,伸手一点他衣裳,灵气乍现,顷刻间水汽便蒸发得一干二净,有些皱巴巴的,“你做什么这么着急?到我这里来也就罢了,叫别人看见老祖宗这模样,有伤威严。”
他语气亲近,“好了,好在我俩身型相仿,到我这里来换身衣裳罢。”
衣服皱巴巴的是不舒服,叶朝有没有推辞,随他进屋里去换衣服了。
叶浮拿了锦缎绸衣给他,笑容妍丽,“我这里没有白衣,只有红衣,你且将就。”
衣裳染上了香气,想来是叶浮自己的衣裳。
叶朝不疑有他,只是拿着衣服半天不知道怎么穿,脸色一囧。
也不怪他,他一个白T就能打发了自己的现代宅男,哪能知道这繁复的古代衣服怎么穿啊!实在是抓瞎!
叶浮哪里不知道他心思,温柔地替他展开衣裳,勾魂摄魄的眉眼流转,“阿朝,转过身来,师兄替你穿衣。”
叶朝强自镇定,咳了一声道:“……师兄,我来找你要些丹药。”
叶浮一惊,顾不得给他穿衣,抓着人转了一圈儿,还伸手进他里衣,探他心脉,“你怎么了?!可是修炼出了岔子!?”
叶朝连连摆手,“不是,是我那小徒弟,我想给他洗筋伐髓。”
叶浮手一顿,神色就淡了下去,“……原是如此,倒是我心急了。”
“没有的事,师兄也只是关心则乱嘛。”
叶浮垂眸替他更衣,修长的手指一一展平褶皱,系上系带,指尖划过他温热的腰间,又落到领口处悉心摆直。
这场景,谁看了不说一句兄友弟恭?
他含笑低声道:“说来阿昭幼时都是师兄给穿衣梳洗,自你及冠后,便不肯叫师兄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