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便有美人侍妾红袖添香,婚后更是沉溺美色,张嫔见了心中怎能不急?
奈何大殿下已成年,性子早已定下,他自认自己乃是帝王长子,于情于理,这储君之位都该是属于他的,因此在外人模人样,回到皇子府,却可以称得上是放浪形骸。
张嫔对旁人能冷眼,却一心盼着自己亲儿子好,她还梦着儿子登基,自己可以做太后娘娘威风呢!
奈何她对儿子掏心掏肺,大殿下却不领情,他性情自负,刚愎自用,连亲娘的话都不乐意听,谁要是不顺着他来,他便能记对方一辈子的仇,母子俩屡屡不欢而散,是以安康帝姬入皇子府,张嫔竟丝毫未曾收到风声!
原本拥着美人寻欢作乐的大殿下与安康帝姬于书房见面后,安康帝姬给了他一个惊天的大秘闻!
大殿下噌的一下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安康帝姬:“安康姑姑此言当真?温皇后已有身孕?不知安康姑姑是否有证据?”
安康帝姬连斗篷都没有取下,她望着大殿下:“我为何要骗你?于我又有什么好处?如今官家数日不曾早朝,前朝后宫只说是他身体不适,可你想想,这可能吗?我已派人暗中打听过,除却太医院正薛敏外,太医院中其他擅长妇科的御医都被召去,你说说,除了温皇后有孕,还能有第二种可能不成?”
大殿下瞬间坐立难安:“都过去这么久了,她不是怀不上吗!这怎么就怀上了!”
安康帝姬冷笑:“怀不上?整个太和殿被守的水泄不通,连眼线都无法安插,自宫妃们被驱逐离宫,皇宫更是宛如铜墙铁壁,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温皇后正值妙龄,如何就怀不上?”
“算算日子,应当已经满了三个月,大殿下,你要好好想想,万一温皇后诞下皇子……那可是中宫嫡子,以官家对温皇后之圣宠,你觉得储君之位,还能有你的份儿?”
大殿下本就心性不定,安康帝姬所言,更是令他红了眼:“我不信!即便温皇后有孕,谁能保证她怀的便是皇子?便是怀了,也不一定生得下来,生得下来亦有夭折的可能!更何况那么点大的小孩,我不信父皇会立他为储君!”
“事到如今,咱们这位帝王,对温皇后是如何爱重,难道你竟不知?”
面对大殿下的连连否认,安康帝姬并不着急,她缓缓道:“难不成,大殿下想赌?这倒不是不可以,只是大殿下有那赌的本钱么?承担得起赌输了的后果么?可别将官家当作先帝,当作这千百年来的任意一位国君,张嫔娘娘方姬娘娘等人还在宫中时,官家都能将温皇后保护的无坚不摧,更何况是如今,张嫔娘娘方姬娘娘尽数离宫,宫中的钉子也被拔了个一干二净──大殿下以为,你的父皇是什么样的人?”
“他坐拥天下,强大又绝情,连生身父母都能亲手诛杀,难道会在意大殿下所说的,孩子太小,所以不能立为储君?想想看吧!他有多么珍视温皇后!温皇后有孕,一旦顺利产子,哪里还有你的活路!”
“那你说怎么办!”大殿下怒道,“你看得比谁都清楚,驸马跟清慧不也照样没保住?!”
安康帝姬猛地抓紧了椅子扶手,显然被戳到了痛处。
大殿下可不是个纯傻子,他冷笑道:“安康姑姑不至于这样好心为我筹谋吧?怕不是因着驸马与清慧的死记恨于父皇,那安康姑姑总得拿出点什么说服我跟你合作,难不成你上下嘴皮子一张,我便要为你出生入死?你也说了,父皇不拿我这个儿子当回事,那他便将你这个妹妹当回事?”
见安康帝姬面色铁青,大殿下冷笑道:“虽然我晚生了二十年,却也听说过,先帝在时,安康姑姑是何等风光,父皇一朝崛起,安康姑姑摇尾乞怜,才得了今日荣光,如今却又来唆使我,意图使我父子反目,安康姑姑,你是很聪明,可也别尽将别人作傻子。”
“想要得到什么,总得付出点代价证明你的价值,否则我为何要与你合作?”
安康帝姬咬牙道:“倒是我小看了我的大侄儿。”
大殿下轻笑,面上尽显得意:“安康姑姑谬赞,温皇后若当真有孕,也要看她生不生的出来!”
“大殿下如此有信心,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两人相视一眼,顿时一切尽在不言中。
送走安康帝姬后,大殿下面上笑容迅速消失,躲在隔壁听他们姑侄两人谈话的幕僚纷纷出来:“殿下,安康帝姬的话是否可信?”
大殿下道:“十有八|九是真的,父皇身体素来康健,不至于忽发重病,想来……那赵女是当真有了身孕。”
显然大殿下并不如在安康帝姬面前表现的那样处之泰然,他身为皇长子,比谁都惧怕温皇后有孕,无论是男是女,最好都提前铲除!
只是皇宫中他伸不去手,自己私底下的势力也要小心经营,那姓钟的小子宛如一条恶狗,寻味而来,又如茅坑里的石头,既臭且硬,大理寺势力庞大,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想要温皇后小产,可能性几乎为零,只能伺机而动,看是否有机会动手。
“这可如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