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将脚搭在对面干净的座椅上,双手交叠放在脑后看着荻卡诺脸上的表情有些戏谑。
“我的身份在教廷里保密,这是审判长的意思,怎么样他让我一个帝国王子给他当七团长是不是很有思想。”
荻卡诺依然不能很好的收敛自己的惊讶,难怪对方总是说他很快就会知道他的一切,但是荻卡诺觉得自己更迷茫了。在骑士贫瘠想象中的王子形象和这个强大肆意的游侠怎么都对不上,况且如果对方是王子,谁敢对一个帝国王子做那样的事。
“你真的是王……”荻卡诺再次质疑的话被阿诺德直接打断。
“好了荻卡诺,如果你指得是这个明面的身份,我就是帝国的三王子,阿诺德哈特,至少名字我可从来没有隐瞒过你。”
这个同名同姓确实很明显,但荻卡诺压根不会去这么联想,也许的确该怪审判长神来之笔,让个帝国王子给光辉骑士团打工。
“那你真的是里奥国王的私生子么?”这个前任国王最大的风流韵事一直曾被大家津津乐道,哪怕曾在教廷里不问世事的荻卡诺都知道,放佛八卦是人类的天性,骑士承认了自己也不能免俗,在接受了阿诺德王子身份后,他马上一脸感兴趣的问了这段王室秘辛的当事人。
阿诺德好像重新认识了骑士长一样看着对方然后无奈的道“当然不是,我压根就不是国王和王后亲生,确切的说我是被过继的。”
“过继?那为什么不公开?”如果不是顶着国王私生子见不得光的身份,这位帝国三王子也不会那么的饱受争议,仿佛是什么耻辱让所有人都不愿意提起。想起自己听到的那些关于三王子和阿诺德完全不符的传言,荻卡诺现在有一种强烈的想替这个男人鸣不平的冲动。
“当然不会公开,因为我的祖父和先王里奥非常宠爱我的生母,为了保护她的名誉,我一出生就被过继给先王的安妮王后。到了圣雅兰,王室一定会为你召开一场盛大的皇家舞会,只要有舞会,你就能很快见到我的生母,卡玛帝国艳名远播的帝国王女,哦对了我生母至今还单身未嫁。”阿诺德用他常有的玩世不恭的语气,尤其是提到他的生母时,充满了讽刺的口吻。
“你的母亲一定很漂亮吧?”想起了阿诺德那张妖孽一样的脸孔,荻卡诺几乎已经能想象那位帝国王女的风采。
阿诺德有些愕然的看着荻卡诺,但对上骑士长不染尘埃的眼眸时,阿诺德却说不出其他话来,也许对于父母双亡的荻卡诺来讲,有亲人在世的他是幸运的吧。
“是的,她很漂亮。其实在我很小的时候,我过得还算不错,虽然安妮王后从不亲近我,但我的生母却会过来抱抱我。”阿诺德再次仰头枕着他的手臂,眼神没有焦距的看向教廷马车绘制着精美奢华图案的车顶,似乎在回想着他每次只能躲在暗处,偷偷注视的那位高高在上的帝国第一王女的风采。
事实上荻卡诺的确有点羡慕,他的记忆里从来没有母亲这种生物,他的生父生母同样是教廷人员,在他很小的时候就被暗杀者暗杀了,荻卡诺完全没有任何印象。有记忆起伴随他就是厚重的神学典籍和冰冷的忏悔室,和已经是骑士团审判长沃尔夫的严厉教导,他获得的第一个拥抱还是来自阿诺德。
马车在驶出光辉城后开始加快了速度,车内两个男人谁也没有再说话,其实荻卡诺明白母亲这个词对阿诺德来讲并不是什么美好的代表,拥有兄弟相残这种残酷家风的王室,从来都不是讲亲情的地方。他明白那就是阿诺德曾经难以逃离,又无处可去不得不归被称为家的地方。
荻卡诺小心开口询问“那这次你被召回是为了参加新王继承大典么?王室会不会将你完全留在那?”荻卡诺对阿诺德王子的身份充满了担忧,帝国王室利益交杂规矩繁多,作为王子只怕比他这个神子更加身不由己,王室怎么可能不知道阿诺德的价值,把他作为一名质子送予教廷简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荻卡诺,我现在属于你你应该对你自己和我自信些。我并不是来参加什么大典的,就凭我那二王兄还没有资格命令我,我和王室的关系也不是你想的那种,我过去臣服王室是有其他的原因,就连归附教廷也是我当初自愿的。除了不得不顶着这个三王子的身份外,还真的没什么事情能强迫到我。”阿诺德收回腿坐正了身体义正严辞的对荻卡诺宣布了下他自由的身份。
阿诺德拉过了荻卡诺戴着戒指的手“事实上,这次回圣雅兰是我自己向王室要求的,我不想离开你荻卡诺,而且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那个人在圣雅兰?”
“是的,他长眠在那里,我没有办法带走他,所以我只能带你去看他。他和我并没有名分,他曾经是我的近卫长,但我将他视为我的父亲,布拉克汉森我唯一的父亲。”阿诺德的神色带着一丝怀念。
“汉森叔叔?他……他死了?”荻卡诺诧异的看着阿诺德。
阿诺德也愣了一下然后又神色黯然“我差点忘了,他和沃尔夫审判长是好友,你一定是见过他的。是的他死了就在我来到教廷的前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