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形发展,不该是神袛灭绝,而是人族灭绝才是。”阮星阑蹙着眉头,“上界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不管人间的死活了?瘟疫如此厉害,倘若任由瘟疫在人间横行,届时生灵涂炭,岂不是更?大的罪过?”
“可是大师兄,你有没有想过,上界掌管冰雪的神明,只有雪神一人,他又因情所困,不得再度下界。如何?阻止人间灾祸?”林知意从?旁轻声道。
“若真是如此,那上界的心胸也?未免太狭隘了,为了一点错过,而造成人间生灵涂炭,怪不得神明身归混沌了,身归的……”
那个“好”字还没出口,三?双眸子?齐刷刷地?望了过来。阮星阑张了张嘴,心想识时务者为俊杰,面前三?人,慕千秋是天道转世,也?就是正儿八经的神明,林知意是人神之子?,而凤凰是火神的后人。
这么?一算,都是神族。而自己现在不过就是个平平无奇的魔君而已。
自古神魔不两?立,他骂到林知意和凤凰身上,其实无所谓,骂就骂了呗,只要他心情不好,现在骂林知意是个狗比,谁又能说他什?么?。可不能骂到师尊身上。
于是话锋一转,极生硬无比地?改口道:“身归的……太太太可惜了,真的。可惜到让人心痛。”
“你这话,你说出来,自己不觉得心虚?”凤凰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拆穿他的小鬼把戏,“你不就是想说,神袛罪有应得!有什?么?不敢说的!”
阮星阑老脸一红,小声否认:“我没有,别胡说……”
“实话实说,看?见人间如此,上界仍旧无所作为,我很失望。”林知意却如此道,“看?来先祖们身归混沌,也?不是毫无道理。”
慕千秋道:“上界欲惩罚雪神动情之过,必定饶不得明觉。明觉乃望月城皇室中人,恐怕望月城也?难逃牵连。”
阮星阑一听,细细琢磨,居然也?有几分道理的。
倘若雪神未曾与明觉发生一段情,雪神安安分分在人间收尸,阻止了瘟疫的发生。
明觉被送至天斗,生死由命。最?起码人间不会?如同今日这般,宛如人间烈狱。
于是阮星阑便道:“缘分本来就是阴差阳错的相遇,然后一错再错,错到无法回头。明知情爱是罪恶的魔爪,仍旧满腔热血地?扑过去?任其折磨。其中滋味,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他是不曾后悔的。最?起码现在不会?。
暗暗攥紧了慕千秋的手,阮星阑不动声色地?偷望了师尊一眼,恰好慕千秋也?偏头看?他。
只一眼,便再无法将两?人分开?了。
凤凰听罢,总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缓了许久才低声喃喃自语:“那便愿我永不动此情爱,不伤人,便也?不伤己。”
眼前的画面再度转化,四人便回到了上界。
神观灯火通明,金碧辉煌。神袛们的议论声振聋发聩。在六根神柱中,雪神被围困在结界中央,神情淡然,形容略显狼狈,脸色苍白。
“雪神胆大包天,在人间胡作非为!竟收一位凡人为神使,还与之动情,破了神体,罪不容诛!”
“人间如此战火纷飞,尸骨成山,血流漂杵,全是雪神造下的孽!”
“还请主神剥夺雪神的神籍,剔了他的神骨,散尽神格,将之打入轮回,受尽人间生老病死之苦!”
……
左右的讨伐声此起彼伏,都在指责雪神的过失,偶有几个为雪神求情的声音,也?很快就被斥责声淹没。
雪神的神色至始至终都是淡淡的,似乎他们说的那个人不是他一般。
直到火神出面,斥责声才稍缓些。火神道:“雪神掌管天下冰雪,这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从?未有过半分懈怠。此行前往人间,任劳任怨,即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生就罪不容诛了?”
“人与神不能在一起,这是天规!人族之血只会?污染神血,我们所修之道,乃道法中最?精最?绝之道,人族的血只会?腐蚀神道!”一位神明道。
“神明本就无情无欲,雪神动了私欲便是不可饶恕!”
火神却道:“神与神之间,本就可以同修。既然神都能同修,为何?雪神就不能与人同修?”
顿了顿,他眸色越发冰冷起来,沉闷的声音响彻整间神观。
“你与雪神本就是同修的神明,他如今这般背弃于你,你也?忍得?”又一位神明出声。
阮星阑讶然道:“啥?同修?火神和雪神同修?是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林知意的神色复杂道:“便是师兄所想,神明为保证血统纯粹,道法纯正,便会?如此。”
却听火神道:“我忍不忍得,与你们何?干?要你们在此指手画脚,多管闲事?”
阮星阑在火神身上看?到了凤凰的影子?,忍不住附和道:“就是就是,关你们屁事!”
而后,火神便冲着殿上的主神道:“我与雪神既是同修的神明,又是师兄弟,他如今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