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探望,不仅平熄不了雪神的怒火,恐怕会烧得愈旺啊!”
果然不出他所料。
当雪神看?见小竹子的尸体,以及疯疯癫癫的明觉时,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了下去。
额头上的堕神印呈雪花状,漆黑无比,宛若活物一般隐隐浮现。
火神大惊失色,上前一把?攥住雪神的手?腕,厉声呵斥:“师弟!快停下来!”
“她有?什么错,为何人间连一个十多岁的孩子都容不得。”额上的堕神印又渐渐褪去,雪神满目绝望,低声喃喃自语,“她有?什么错,明明错的是我。”
“师弟,如今你?犯下了大杀戮,上界定容不得你?了。人间也留不得你?。为今之计,你?且迅速带着他逃离此地,你?们?前往魔界,永远都不要回来!”
火神顾不得小竹子的死,甚至觉得,不过就是个凡夫俗子,一人之死,本就不值得雪神为之冰封一整座城池,还因此险些堕神,又道,“你?听我一言,上界早晚会发觉此地,趁他们?还没来,你?快些离开!”
雪神不语,转而?蹲下身来,抬手?抚摸着明觉的脸。望着眼前呆傻,瘦弱的少年,眼泪顺着俊美的面?容,滴落尘埃。
明觉似不认识他了,自顾自地念叨:“我生来尊贵,王兄待我宠爱无边,自幼锦衣玉食……”
阮星阑都快看?不下去了。心想,倘若是师尊成了这副模样?,自己哪怕就看?上一眼,也得当场疯掉。
不,哪怕就是想一想,都心疼的无以复加了。
“师弟,你?要做什么去?”火神惊叫一声,抬手?按住雪神的肩膀,厉声道,“你?不能再插手?人间之事了,快些带着人走,不要回头!”
雪神冷酷无比道:“是谁伤了他?我要谁不得好死!”
“那些人都是普通人,根本无法与神明抗衡,神明要么就不管他们?的死活,只要出手?,他们?毫无任何抵抗能力。”
林知意长叹口气,已经不再纠结人神之子究竟是从谁的肚子里爬出来的了。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雪神与明觉后来去了哪里。
火神道:“生老病死是凡人的必经之路,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怎么保住你?与他的骨血!”
“师兄,你?这话是何意?”雪神不解。
火神面?色阴沉,抿唇未言,只是凝视着明觉的腹部。
雪神微微一愣,鬼使神差一般地明白了什么。他抬手?探上了明觉的天灵,一刹那,光芒大盛。
神胎与他起?了反应,这就说明此神胎乃是他的神血。
“这是我的……我的孩子。”
雪神喃喃自语,将?明觉抱在怀里,轻缓地抚摸着他的腹部。
“是你?的孩子不假,我此前已经查探过了。从古至今,但凡神明与其他族生下的孩子,皆会被处死。我本想用功德换此胎一命,如今看?来,已经不需要了。”
火神的声音很低沉,望着雪神的侧脸,缓缓道,“从今往后,你?不再是我师弟,我也不是你?的师兄。我会开启神魔之井,助你?潜入魔界,此后,你?是生是死,与我再无任何瓜葛!”
“神魔井!”
“神魔井!”
“神魔井?!”
三个声音同时发出,阮星阑满脸惊诧,林知意面?色恍惚,小凤凰却如同青|天|白|日见着鬼一般,连嗓子都哑了。
神魔井不就是原文里,孽徒设计,与林知意一同跌入的地方。
也是慕仙尊被囚|禁生涯的开端。
有?时候小凤凰会想,倘若当初师尊出手?救的人是大师兄,后来发生的事情,会不会有?所不同。
大师兄会不会看?在这个情分上,良心发现,不忍囚|禁师尊。
又或者因此救命之恩,后来会饶了师尊。
如今骤然一听神魔之井,脸色煞白,咬紧牙关,狠狠瞪着阮星阑。
阮星阑眼观鼻鼻观心,好委屈地说:“我都讲了好多次了,我夺了你?大师兄的舍,舍,舍!我不是魔君,不是,不是,不是!你?老那么盯我做甚的?”
凤凰毫不客气道:“盯习惯了!谁让你?模样?未曾变过半分!”
阮星阑一时无言以对。
便听林知意喃喃自语道:“据说,上界与魔界本能相通,所谓一念成魔,一念成神。后神魔不两立,便封印了神魔之井。若要开启神魔之井,恐怕绝非易事。”
慕千秋道:“神魔井,本座似乎在何处见过,极为熟悉……”
话音未落,凤凰立马打断他的话,大声道:“不!不是的!师尊从未见过神魔井!从来没见过,也没掉进去过!二?师兄也没见过!谁都没见过!”
慕千秋:“……”
阮星阑:“啊哈?”
林知意蹙眉:“师弟,你?又发什么浑?师尊自然没见过神魔之井,除非神魔,人一旦掉进去,修为瞬息之间不复存在。师尊怎么可能……”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