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阑笑的有古怪。
按理说,即便鬼女阴姬再难缠,也不过就?是个邪祟。
就?以阮星阑和慕千秋的本事,降伏区区一个鬼女阴姬,不过就?是易如反掌之事。
怎生会?在此耽搁。并觉得此事定有乾坤。
明面上却顺着阮星阑的意思,同王员外道:“降妖伏魔本就?是修道之人应该做的事,你且放心,天衍剑宗的弟子在此,定保贵府安然无恙!”
王员外道:“那就?先行谢过各位,我便等各位的好消息了。”
鬼女阴姬一般都在晚上出来,白?天阳气重,邪祟都躲躲藏藏,到了夜里?阴气压过阳气,便是他们出来为非作歹的最?佳时机。
王员外是个胆小的,一听说要入夜引邪祟出来,立马面如白?纸,抖着老树皮似的脸,哆哆嗦嗦地藏屋里?了。
阮星阑本也没指望这头老东西能帮的上忙,传话?下去,让王府上下一入夜就?房门紧闭,任何人不准出来。
之后便领着一群师弟师妹们出去吃了个饭。
凤凰请客。
一直坐到大堂里?,路见?欢才?得以稍喘口气,目光一刻不停地落在慕千秋身上。
他们三人开?了个雅间,其余弟子们都坐在一楼大堂好吃好喝。
要是用阮星阑的话?说就?是,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明明心里?有很多很多话?想说,可真当?见?了面,又不知从?何说起?。
斟酌了很久很久,路见?欢才?开?口,低声唤了句“师尊。”
慕千秋道:“天衍剑宗现如今可还好?”
路见?欢点头:“一切都好,邬凰山之后,摇光和开?阳负责将幸存的修士们护送回去,林知意修了神道,修真界经此一事,知晓人神之子有高手坐镇,无人敢轻犯,只?是玄女宗和合欢宗……”
阮星阑:“他们两宗的宗主都死在了林知意的手中,想报仇雪恨也无可厚非。”
“话?虽如此,林知意为了赔罪,已经舍弃了肉身,如今元神附身在邬凰山上的一座神观中,受北荒一带的百姓供奉。”
这事阮星阑也听说了个大概,他与慕千秋离开?邬凰山后,因为灵力枯竭得太厉害,不得不先寻了个地方闭关。
最?近也才?出来,好多事情都只?是从?旁人的口中得知。
听到此话?,阮星阑颇为唏嘘:“林知意平生最?向往自由,到了最?后,竟然舍弃了肉身,永远待在神观中,不得自由。”
路见?欢道:“对于?此事,我不想做任何评价,这是他的选择,我无权插手。”
阮星阑喟叹一声,忽想起?什么,又问:“话?说回来,北荒的百姓去神观里?参拜,都求什么?风调雨顺,升官发财,还是什么?”
按理说,去神观里?求什么,都很有讲究的。
什么神明掌管什么事情,都有明文规定。
可林知意既不是神明,也未飞升,如今元神依附在神像了,好歹也算半个神明。
阮星阑就?挺好奇,林知意掌管的是哪一方面。
路见?欢的脸色诡异起?来,一副要说不说的模样?。搪塞道:“都是那些凡人随意求的,当?不得真。”
“怎么当?不得真了?哪有求神拜佛不当?真的?”阮星阑更来了兴趣,眼巴巴地问他,“林知意到底执掌哪一方面,你倒是同我说说。改明个我也去求一求。”
“你用不着的。”
“怎么用不着?我也是个凡夫俗子,求神拜佛也在情理之中啊。”
路见?欢的脸色难看,望了一眼慕千秋,又道:“你不必求,有些事情求也求不来。”
阮星阑更纳闷了,本来就?是个玩笑话?,如今竟较真起?来,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又道:“你不让我去求,那我偏要求,不仅要求,还须得灵验了才?肯作罢!”
慕千秋似有所悟,同他道:“星阑,就?听你师弟的,莫要追问了。”
“师尊……”阮星阑的腿藏在桌子底下,暗戳戳地脱了鞋袜,用脚撩着慕千秋的衣衫,厚颜无耻地勾着师尊的腿,“师尊,你不能这般对待我。”
慕千秋低头喝茶:“见?欢,说与你师兄听。”
如此,路见?欢才?极度神色诡异地道:“据说是求子。”
噗嗤— —
二人同时转脸去看,就?见?慕千秋手里?的茶杯倒了。
慕千秋道:“本座失手。”
阮星阑磨着后槽牙,满脸郁闷道:“怎么能是求子呢?林知意长得也不像送子观音啊,怎么能……能这样?呢。那八成不灵。”
“据说十分灵验,有求必应。”
阮星阑:“……”
慕千秋:“……”
“好了,好不容易相见?,咱们不提他。”
阮星阑极其僵硬地扯开?了话?题,主动给慕千秋夹菜。
慕千秋盯着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