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灌了一杯醇正的黑咖啡,准备开车回山上的别墅休息一下。自打夏炎去过一回之后,他回去的频率就高了,Luna二楼那个房间基本上只用做临时休息。
陆渊走的时机不大凑巧,正好逢上早高峰,整条车龙就像一辆燃料不足的火车,过一会儿“哐次”着挪动一下,很快又熄火了。陆渊只能靠在椅背上,眼睁睁看着各种非机动车从身旁灵活地穿行而过。
“帅哥,你好啊。”
陆渊循着声音往旁边望去,是隔壁车的女司机,陆渊猝不及防地被她那闪亮的耳环晃了一下眼,没看清她的脸,回过头面无表情地回了句:“早啊美女。”
隔壁的美女虽然意识到了对方态度冷淡,不过看在他长得好看的份上并没计较,她解开安全带往副驾驶探了探身子,露出一个无比妩媚的笑容,决定把早高峰的美妙邂逅变成一场艳遇。
“帅哥,交个朋友吧。”
可惜她选的时机不太对,“帅哥”应付了一晚上美女,实在有点心力交瘁外加审美疲劳。
“对不起美女,我对女人不感兴趣,”陆渊面无表情地说,“还有,驾驶过程中不要解开安全带,很危险的。”说完,也不等对面答话,直接关上了车窗,把收音机音量调到最大。
不多时,早间新闻就开始了,一个温润的女声语气平淡地念出一则消息:“昨日,区长候选人、区公安党委书记刘耀文一行,为诚州支队带去元宵节慰问。据悉,刘耀文正是诚州支队侦办的一起凶杀案的受害者家属,案件细节警方尚未披露……案件负责人,诚州支队队长夏炎表示,三天之内一定破案,还死者以公义,让我们拭目以待……”
“夏炎”这俩字突然从陌生的女声口中念出来,听来有种不真实感。
陆渊掏出手机,在搜索栏里输入“刘耀文”、“元宵节”、“诚州支队”这几个关键词,果然检索出一堆“刘耀文元宵节慰问诚州支队”的条目。
陆渊点开第一个条目,懒洋洋地往下划拉,手上动作突然一滞,点开了其中一张新闻配图。他把图的一角放大,如愿以偿看清了夏炎那张脸,然后忍不住笑出了声,笑完之后还给正主发了条消息:“夏队,您就不能好好磨练一下演技吗?这笑容太假了。”
陆渊笑够了之后,才仔细看了看文字部分——夏队三天破案的豪言壮语。虽然夏炎找陆渊商量的案情的时候刻意没提陈志峰和刘耀文的关系,不过他低估了媒体的挖掘能力,很多网络媒体早就爆料了这个消息,陆渊自然也知道,看来三天破案指的就是这个案子了。
以陆渊对夏炎的了解,他不像是会主动说“三天破案”这种豪言壮语的人,各种关系一琢磨,就知道是被刘书记赶上架子的。而夏炎虽然冲动又暴躁,却也不是没脑子的小肥羊,办不到的事不会轻易承诺,他既然都放了狠话了,多半是有眉目了。
想到夏炎几天前还一脸迷茫地找自己商量,这么快就有突破了,陆渊不自觉地笑了一下。这时,车流开始动了,陆渊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轻声呢喃:“咱家夏队这么敏锐,我还能瞒多久呢?”
几十公里开外的诚州支队,也被这条消息炸开了锅,此时事件的正主夏炎同志,正被一阵短信提示音吵醒。他用两只指头夹起手机看了看,是陆渊。
这俩字最近都没怎么出现,夏炎十分没有紧张感地半睁着眼输了一长串密码,就看到陆渊嘲笑他演技的消息,夏炎完全不知道他在讲什么,索性丢在一边没理会。
夏炎抵达支队的时候又享受了一把保护动物的待遇,这回比上次还夸张,大家列成了整齐的两队欢迎他,一个个还都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夏队,我们舍不得你!”
“夏队,宴禧楼那顿不要你请了,我们只想要你留下……”
“夏队,你怎么就屈服于强权了呢?唉……”
夏炎:“……”
得,一个个都认定了他三天破不了案,不过这事儿也不怨大家过于悲观,因为夏炎是穿戴整齐来上班的,没穿军大衣,头上没顶着鸟窝,下巴也没一点胡茬。这种事情几年难得见上几回,惊悚程度不亚于十级地震百年洪灾,有那么点知道自己气数将尽而从容赴死的意味。
其实是夏炎出门前看到诚州公安公众号推送的刘耀文慰问支队的新闻,看到了那张被陆渊诟病演技的照片,他自己研究了一下,发现除了假笑比较明显之外,形象也颇为堪忧。照这么个趋势,孤独终老也不是没可能,为了自己的半生大计,才有了这么一出。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有事儿来汇报,没事儿别来烦我。”
说完,夏炎潇洒地一甩头,径直往支队长办公室去了。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要自己好好享受仅剩的三天时光。
周恒宇看了夏炎的背影发出一句不合时宜的感叹:“唉,真是红颜薄命啊!”
何蓉立刻在他屁股上留下一个鞋印:“说谁红颜呢?说谁薄命呢?”
周恒宇回头看了一眼:“唉蓉蓉姐,怎么是你踹我?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