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放划着手机,面无表情的拨通了通话记录最上端的联系人,铃响了没几下,很快被人接通,细微的呼吸声夹杂着电流送到耳边。
他没说话,漫不经心的摸向中控台,松翠石敲打的咔哒一声,香烟被光点亮,车窗上映出自己沉寂的身影。
她也沉默,识趣的做一个听话的哑巴,但熟悉的感觉透露出唯一可捉摸的信息,他现在很烦躁。
烟蒂碾压在烟灰缸里嘶嘶的声音,随即消失殆尽,连同他无厘头的情绪,祈放照旧只说了两个字,过来。
成橙从学校里打车过来,寝室门禁是十点钟,现在已经九点半了,今晚肯定回不去了。她揉了揉涩痛的眼眶,犹记得让司机师傅打个票,坐到郊区的别墅不便宜,虽然在祈放看来这只是个去西餐厅恰巧给小费的数字,但在她这里也需要报销。
出租车里充满劣质的空调冷气,交杂熏腾的人肉味、汗臭味让人想吐,成橙开始想念祈放身上雪松木的气味。沉郁,清冽,是炎热盛夏的无数种喧嚣里她最喜欢的味道。
走进别墅柏油路的这一刻,就开始闻到清冷的前调。
但她开心不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他们都清楚。
精致低奢的小洋楼在远处看起来就和芭比娃娃里的豪宅一样漂亮,成橙小时候最向往的家就应该安扎在这样的房子里。她长大后才明白,这种动辄上千万的房产从来不可能成为她们这种一抓一大把的普通女孩子的家,只能沦为无数飞蛾扑火的坑炉,或者说是数不清的金丝雀的牢笼。
路灯幽深晦暗,别墅一片黑,隔着丛簇打理的根根分明的树杈枝丫,成橙知道,祈放就坐在车库里,坐在他那些琳琅满目甚至优美的像模型一样的豪车里的其中一辆。
成橙兴致不高,没了往常的殷勤谄媚,装的太久,自己都快相信她就是那样一副温顺可人的模样。祈放等她这么长时间,骨节分明的修长指节一定在有规律的敲打方向盘,计算她迟了多久,他又能讨回多少利息。
那双很好看的导演手,举着机器拍出多少令人震撼的画面间隙,也会举着廉价的手机录下她如胶似漆的浪叫和白腻腻的胴体。
她不愿意想这些,不清楚他是不是还有别的情人,不知道他是否也会这样对她们,像对路边温驯的流浪猫,或是对没有生命的漂亮雕塑,在最极致的顶端拍摄她们如同一件件高雅的艺术品。
但成橙最擅长隐忍,最舍得掐着手心告诉自己不要陷进他的温柔假象,一遍遍的告诫自己,她始终是最低劣的商品货物。
车门被打开,倾泻出满满一车厢的寂寞昏黄。没了空气里热的呛人的尘埃,好闻的冷气扑鼻。
祈放看见她穿的那条纯白棉裙,怔了一瞬,也只是一瞬,心情好一点,他拖着慵懒的尾调说:上来。
成橙熟练的跨坐在他的胯骨上,在低迷的氛围灯下和他对视。
祈放很白,阴冷的那种白,也很英俊,不近人情的那种英俊。成橙一直觉得他和他手下那些雕塑长得很像,那些他用来练习打光、描摹手稿、绘制脚本的雕塑,和他同样冷漠的像古希腊神话里的天神。他用石膏粉做出模子,再用尖锐的刀刃一点一点雕刻成他喜欢的锋利眉眼,挺拔鼻骨,瘦削嘴唇,没有体温,没有一点人情味。
成橙也是这样被他打磨成喜欢的样子的。
比如他说上来,她就会握住性器塞进自己的穴口深深浅浅的抽插;比如他拍拍屁股,她就会熟稔的抬起双腿趴跪好,送上自己饱满的臀肉;比如他放平座椅向后斜靠,她就会自然而然的下蹲用嘴含住喷薄的精液并且细致的舔干净。
两年的时间,足够把玉女调教成荡妇,就算她心不甘情不愿,也照样能变成祈放手里浪荡的玩具,更何况她还有两分甘之如饴。
想爬到他床上的女人多的是,名媛淑女,娇俏嫩模,上位演员,但绝对不乏她这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成橙猜想祈放应该是享受这种把充满棱角的石头打磨成温润玉石乃至鹅卵石的奇异快感。
有钱人嘛,大多有些奇奇怪怪的癖好,钱多的几辈子花不过来,也只好由着性子折磨一些乖乖顺从的蝼蚁,发泄内心无处排遣的情绪。她还挺能理解的,然而成橙和那些女人不一样的是,她可以心甘情愿栽到他手上两年,但绝对不会把一生都赔给他。
清醒,懂事,这大概也是祈放最舍不得她的一点。
坐到腿上来也才堪堪跟他平视,祈放把燃到一半的烟塞进成橙殷红的唇瓣里,垂眸看着她同样熟练的吞云吐雾,戴着高级定制腕表的手拨开裙子,摸向她湿滑的内裤,插进去一根手指搅动。
祈放拍拍她的脸,示意她收敛点,这幅熟透滴水的样子,哪儿像二十岁的女大学生。他咬住她的唇肉,叼回烟嘴,深吸一口,含糊着问:什么时候湿的?
成橙完全丧失了讨好金主的意图,偏偏懒得摆出小女生的娇憨模样,变本加厉,动作流畅迅速的解开他泛着金属光泽的皮带,隔着内裤揉了揉肿胀硬挺性器,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