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十一点半,宁溪正把扎了一天的马尾放下,卧房门却突兀的响了,宁溪开门,是傅柔站在门外一脸温和地看着她。
两人交谈了几句,宁溪便拿着傅柔送她的车钥匙出门了。
宁溪到酒吧的时候,他已经喝的有些多了,双手摊开搭在沙发上,领带也不知道扔到了哪个角落里。宁溪扶额,叫了侍应生来结账,侍应生看见终于有人来接谢家少爷之后摆摆手说不用付账,这个酒吧都是谢家的产业。
宁溪让侍应生先去忙,然后往谢隐走过去。
谢隐的手边是精致的玻璃杯,玻璃杯里面装着黄澄澄的液体。他看见宁溪过来只觉得这个女人有点漂亮,也有点眼熟,直到宁溪走近了,他眯起好看的琥珀色眼眸,才认出来这是宁溪,随后他把酒杯搁在桌上,低低地笑了。
呵。低沉的笑声从他的喉咙里发出,竟让宁溪一瞬间产生了他有点棘手的错觉。
起来,别喝了,回去了。她拉他,他没动,还反手把她带到了他的怀里,鼻尖传来她发丝幽幽的香气,没有他五年前讨厌的蜜桃味,谢隐晕乎乎的觉得现在的她似乎也还不错。
宁溪在他怀里挣扎了起来,谢隐!你清醒一点!
谢隐见她挣扎的厉害,便放开了她,反正他也不想跟这个女人离太近,于是他顺从地把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宁溪便慢慢扶着他站起来往停车场走去。
少年已经变成了青年,他如今高了她一个半的头,她堪堪到他的肩膀,他的体重压在她的身上,宁溪是真的觉得很吃力,可是心下又不免有些甜甜的暖意,她心心念念十七年的少年终于长大了,当初薄薄的肌肉已经不复存在,隔着衬衣她都能感觉他隐藏在里面的肌肉是多么的紧实,他因醉酒而变得粗重的呼吸擦过她的耳朵,烫烫的,暖暖的,她伪装的极好的表情也不自觉地柔软下来。
仿佛遗失多年的失物被寻回,她只有满心的欢喜,哪怕被他知道周可可的拒绝里有她小小的一点手笔又如何。
宁溪废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拖进车座上,帮他扣好安全带,宁溪看了一眼傅柔发来的坐标,打开导航驶向了他在市中心旁新买的公寓。
抓着谢隐的手,她摁下了公寓的指纹解锁,屋子是简单的两室一厅,两室是书房和卧室,她几乎是半拖着把他放在了床边。
他的公寓没有多余的拖鞋,她只能赤脚踩在卧室的地毯上,看他还有些不太清醒,又将他的鞋脱下来,去门口拿了他的拖鞋给他穿上。
她给谢隐喂了些纯净水,又去浴室把浴缸提前放好了水。
谢隐,你自己能起来洗澡吗?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谢隐满脸都是醉酒的红晕,宁溪有些心疼,又气他为了别人喝成这样。
谢隐看着她一路将自己送回来,其实路上吹风的时候他就有些清醒了,但此刻又不太想真的清醒,他想知道现在的宁溪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也是为了验证她之前对他的态度是不是装的。所以他摇了摇头,仿佛是太热一般,解开了衬衣胸前的两颗扣子,沙哑低沉地动了动喉咙:你给我洗。
宁溪差点要被他这句话搞破防了,喜欢了十几年的人就在面前,醉酒的红晕像极了红着脸害羞的样子,那样低沉的声音跟他少年时期的时候极为相似,他甚至还解扣子,任谁来都顶不住啊。
但宁溪五年都能顶过来,听闻他有了喜欢的人都能顶过来,这有什么顶不过来的?顶不住也要顶住。
于是她说:醒了就自己洗,水给你放好了,很晚了,我要走了,你早点睡。也不看他,站起身就要走。
看她起身的动作那么干脆,脑子里周可可转身的画面和眼前宁溪转身画面重合,谢隐像是被残余的酒精冲昏了头脑,他猛地用力拉住了宁溪纤细的手腕。
宁溪被这么突然地一拉,没有站稳,跌在了地毯上,谢隐再不清醒也本能的怕摔着她,一个用力将她带入怀里,俯过身将她禁锢在床边和他的身躯间,然后眯着眼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她。
这是他五年后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她,她的眼里有他从未见过的不情愿,眼尾有眼影拖长的嫣红,眉毛也是一根根精致的分明,鼻子小巧而挺立,耳朵上多了她以前没有的耳洞,缀着一颗打磨成星星形状的钻石耳钉,头发被染成了栗色卷成了波浪形,跟他印象里的黑色直发大相径庭,嘴唇上是有些雾面的红色,跟他回忆中淡粉的樱唇色泽南辕北辙。于是他用力地将她唇上的口红搓掉,只在唇边留下一抹诱人採颉的红色。
原来五年来,她也变了这么多。
变得,不再会用炙热的目光看他了吗?
随后是他火热的唇舌覆上她的这抹红色,尽情的舔舐着她唇上的每一个细节,就像五年前的夜晚她曾对他做的,还是那么的柔软,这种柔软在这五年的梦里反复出现,还有曾经她眼里促狭的笑意,每次醒来他都觉得有些难堪。他之前以为自己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宁溪了,可如今不仅仅是又见到了,她对自己的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