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从高中开始就喜欢你了......”
付淮安的声音有些哽咽。
“那我怎么还你呢?”林亦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
“委身于你吗?直接和你结婚?你知道那是很大一笔钱,给我七八年我都还不完。”
“我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后者根本不可能。前者.......就算是再缺钱,我也不可能对身边人做这样的事。”
“师哥,给我留点自尊吧。”
林亦拍拍书本上的土,起身向门外走去。
整个屋子都空了,付淮安站在那里,望着没关的窗户出神。
他比林亦高一届,学生时代的林亦是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有几个月还被交换到了北|京的国际学校,获得了去牛津读书的机会,当时他以为再也见不到林亦了,但林亦最后居然主动放弃了机会,回到他们的高中继续念。
后来,他们都考到了北|京的大学,林亦和他的学校只有一街之隔。那时的他已经褪去了些许少年人青涩,总是以温柔的师哥形象出现在林亦面前,打着老乡聚会、高中聚会的幌子约他出去一起吃饭。
当时他为什么退缩来着?
或许是因为林亦永远理智而冷淡的眼神吧。
因为怕被拒绝,所以不敢。
踌躇到最后,人都被抢了。
付淮安关上窗户,夏夜的凉风盈满室内,让他微微清醒了点,踱步走出室内,他一眼就看到了抢走林亦的罪魁祸首——沈清皓。
沈清皓披着大衣,高大的身躯偏要靠着林亦,不时咳几声。林亦一脸担心地摸摸他的头,轻轻拍拍他的背。
“师傅,麻烦快一点搬吧,他不能受凉。”
听林亦催促搬家师傅,沈清皓装得更来劲了。
“咳咳咳,好冷,亦,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家?”
林亦给他拢了拢衣服,“要不你先去车里开暖风吧,我一会就下去。”
沈清皓哼哼两声,还是靠着林亦不动,他用余光瞥见付淮安从房间里出来,看着“师哥”憔悴的脸,他简直身心舒畅。
“哎?师哥?”
付淮安听见沈清皓叫他“师哥”,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朝沈清皓笑笑,“嗯,你好啊。”
“谢谢师哥上次请我吃饭,等我和亦把家里收拾好了,一定也请师哥到我们家来吃饭,咳咳咳.....”
“嗯,好。”
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搬家师傅来来回回走了几趟,本来就没多少的东西很快搬完了。
林亦和付淮安最后道了别,离开了这里。
城市霓虹从市中心涌向四方,又从四方汇聚到中心,或明或暗的灯火映衬着朦胧的夜色,在夏末的夜晚竟显得有些迷茫。
林亦还是第一次站在这个这个角度欣赏北|京的夜景。
二环的顶层复式公寓,由上而下望去时几乎可以将北|京城最繁华的地方尽收眼底。
从一个地方搬到另一个地方,粗略数数,其实他的东西也不过是书和一些衣服而已,少得就好像是做足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这些东西先放在这里吧,你先去休息,我明天收拾。”
林亦看着纸箱,对沈清皓说。
“别啊,我帮你搬到杂物间,放在玄关怎么行。”
沈清皓毫不费力地抱起一个大箱子,稳步向二楼走去。
林亦想着他烧还没退,刚要制止,却发现前一秒还在嘤嘤嘤的人现在腿不软了、脸不红了、扛个箱子简直轻而易举。
哎?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第10章
“当啷啷”
药瓶从年轻男人手中滚落,白色药片撒了一地。
“草”
孙祺骂了一声,十分狼狈地半蹲在地上捡药。
九点多钟的公司仍灯火通明,门里门外楼上楼下都响着脚步声。
投资交易部向来注重效率,向来是开工就猛|干,下班就走人,因此鲜少有加班的情况。此时办公层只剩下孙祺一个人。
年轻人的指甲轻叩地砖,把小药片一个个捡起来,倒出三粒药片一股脑塞进嘴里,给自己灌下一大口水。
疯了。
他简直要疯了。
今天下午三点,林副请假,沈清皓也请假了,他没有丝毫顾虑,买好了外汇就等着新政出台狠狠投机捞一笔。
——————结果他妈的全毁了。
不仅没挣到钱,搞不好他还要赔一百多万。
“嘀嘀嘀”
手机默认铃声响起,节奏感极强的音乐在一片静寂中格外突兀。
孙祺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李温。
“喂,李夫人。”
“小孙呀,我看今天澳币升的不错嘛,挣了多少了?”
女人慵懒的声线从屏幕另一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