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沈述就四十岁了,他的事业仍然一无所成。
早年间、他演了个苦情男二出道,因为面皮生的漂亮,没什么演技,光会哭,小火了一两年。后来他上了年纪,没什么好的资源,更是只能演一些老师、兄长之类的角色。一半原因是他时运不济,另一半原因是,不管沈述下了多少功夫琢磨剧本,他演出来的人物都像个提线木偶。他实在没有天赋。
久而久之,沈述在行内落下个“老花瓶”的诨号。
今天,是他二十余年的职业生涯里,第一次拿到男主角的角色。
文艺片的剧本,导演前年拿了国际电影节的大奖,男二号出道十年拿了三次影帝。照沈述的情况来看,哪怕他祖坟冒青烟都不可能得到这个角色。可这天大的馅饼偏偏落在沈述头上,背后那些腌臢运作,沈述不说,旁人多少也有所耳闻。
——他傍上了个金主,裴氏娱乐的少当家。不知道那位太子爷犯了什么病,年纪轻轻的,居然找个半死不活的老男人暖床。
沈述第一天到剧组,拍了定妆照。他没什么人气,公司不重视,经纪人手下好几个比他火的艺人。因此他虽算是娱乐圈的前辈,却连个助理都没有。拍摄间隙,沈述拐去楼道间抽烟时,听见几个年轻场工聚一起聊天。
浓妆艳抹的化妆助理嗤笑一声:“就那个沈述,也不知道怎么拿到角色的。”
而后一阵低语,沈述没听清。不知是谁,啐了句“老婊子”,而后是一阵刻薄的哄笑。
沈述掐了没燃尽的烟,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
他凭什么愤怒?那帮人所言句句属实。
影片的主角是个跨性别者,一直生活在社会底层,人到中年,却爱上了偶然遇到的男二号——一位大学老师。男主角幻想自己以女人的身份嫁给大学老师,最终求而不得、精神崩溃,分尸了大学老师后,疯癫自尽。
沈述的定妆造型里有一条红裙子,是男主角偷来的。他住的廉租房后是片红灯区,他偷了一个妓女的衣服。裙子有点旧,廉价的布料洗得发硬、颜色发灰。男主角视其为珍宝。
那条裙子很贴身,细细的两条吊带,露出一大片后背来。沈述换完后有些害羞,忸怩着从更衣室出来,正撞到了饰演男二号的司慎。
司慎英俊高大,出身戏剧世家。他奶奶是法国国宝级的女演员,四分之一的欧洲血统让司慎身高直逼一米九,眉高眼深,瞳孔色浅,不言语时,气场冰冷得渗人。沈述吓了一跳,只见到司慎眼睫微颤,轻轻点了下头,算是问好。
沈述像个女人一样捂着裙子过低的前襟,面红耳赤地问好:“司老师您好,久仰大名了,我……”
客套的话还没说完,司慎人已远去。
沈述虽然演戏没什么天分,那张漂亮的脸可是十足上镜。化妆师把他本就精致的五官化得苍白而又脆弱,沈述蜷缩在一张旧沙发上,半合着烟,两指夹着一支女士香烟;红裙的衣摆落在地上,露出他两条苍白瘦削的小腿,和一双赤足。
这便是后来让沈述上了不少次热搜的定妆照,当然,也是后话了。
红裙是最后一套,思来想去,沈述没有脱掉裙子,而是在外囫囵套上一件风衣,便坐上了裴云止派来接他的车。
裴云止今年二十岁,跳级读完了大学,回国继承家业。沈述能傍上他纯属意外,他只在一场商业宴会上见过一眼裴云止,就稀里糊涂被包了。裴云止和他做爱的时候,总会喊一个名字。先前沈述并不知道那人是谁,后来长了个心眼,偷偷记下了名字,用手机一查才知道,那是个名门世家的大小姐,比裴云止大了六岁,去年刚结婚。
而那位名门闺秀的脸,居然和沈述有六分相似。
沈述丢下手机,半晌,才自嘲地轻笑了一声。
裴云止从不隐藏他们的关系,那辆纯黑的宾利就停在剧组门口。沈述一路小跑过去,上了车才发现裴云止居然在后座上。
沈述一惊,磕绊道:“裴、裴总。”
裴云止鼻梁上架着个金丝眼镜,正查看邮箱中公司上月的报表。他哪像个二十岁的人,西装革履下高大的身材成熟精悍,雄性的威压常让沈述心悸。裴云止松了松领带:“忙完了?”
他只有这点像个年轻人,就是汹涌的性欲。那根年轻粗壮的鸡巴总能把沈述奸得死去活来,一泡浓精能在狂乱地cao上沈述两三个小时后才泄出。他甚至没有倦怠期,射完就能立刻硬得像根铁杵,几乎次次都要活活cao死沈述。
而现在,裴云止硬了。粗大的鸡巴把西裤顶起一个弧度,沈述喉结一沉,缓缓脱下了风衣。
他不爱运动,浑身白得能发光。上了些岁数,一身软肉有些松弛,显得苍白膨软,活像个妇人。那条红裙子衬得他更白,被裴云止咬大了些的乳头从裙子过低的前襟露出来,沈述讨好地凑上去,隔着裤子嗅了满鼻腥膻的鸡巴味。
裴云止没想到沈述能骚成这样。那条红裙激得他情欲大动,在沈述用牙齿咬开他的西裤拉链时,他勃发的鸡巴几乎立刻弹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