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抢了先手,常规的上步,劈砍,对方也格挡,你侧身上前,剑擦着白发过去,趁着对方闪避,你乘胜追击,双手持剑,正欲劈下去,又停下了。
不知何时,猫老师的剑抵在你胸前,你没有躲开。
胜负其实就在分秒之间,你们俩点到即止,但如果是正规格斗,结局是一死一重伤。
我以为您会躲开的。你把剑放回去,猫老师忽然来了一句,从你的角度看去,他正好背对着夕阳,白发被染成瑰丽的橘红,平添了一抹热烈。
你无所谓地甩了甩头发:我要躲了,就输了吧。
她要是怕了,闪避时会放弃攻击,再加上身体移动,猫老师的剑就架在喉咙上了。
您是个疯子,他带着那种猫科动物特有的魅惑,一双异色瞳里盛满了笑意,这是后巷的处事风格吗?
他恭敬地介绍自己:我是格里安家族的雷德。
你在应聘的时候就写了身份:正如您所知,我是后巷收尾人。
那么您的名字?
名字?你陷入沉思,我没有名字,我隶属于影鸦事务所。
他仍然不死心:那他们如何称呼您?
九?小九?阿九?你不太确定,竭力从记忆中搜寻,您也可以这么称呼我。
你看到他不解的样子,解释道:对于你们贵族来说,姓氏和名字是财富和权力的象征,但对我们来说,就是一个辨别的称谓。实际上影鸦一般叫我小九。
想到影鸦,你的脸色变得柔和些,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呢?
我还是第一次离开后巷。
猫老师仍然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你只好重复很早之前就被重复过的说辞:我不是天生的收尾人,我没有以前的记忆,游荡在后巷,当时是影鸦收留的我刚好是第九个,小九,我就被这么称呼了。
幸好不是第二个,第三个,或者第八个,你心有余悸,那样怎么想都很怪。
抱歉。
没关系,影鸦对我很好。你是真的不怎么在意,被收留然后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已经是你能想到的最舒服的日子了。
你和猫老师挥手道别,那时夕阳已经黯淡,天际只有一点微红,而深蓝的夜幕已经降临,草木狰狞如鬼魅,空气中稀薄的热量正在褪去,刚刚格斗时,你脱了外套,现在已经有了些寒意,你边穿衣服边往里走,走廊里传来血腥味,很淡,但到处都是。
你瞬间警觉起来。
地板上还有些水渍,显然刚清理过,但气味一时半会儿还没散去,是很新鲜的血腥味。
你往前走。
前面有几个仆从在擦地,你清楚地看到了还没处理干净的血迹和碎肉,身旁站着幽灵般的狄文尔,他慵懒地靠着墙壁,而那几个仆从连头也不敢抬,他像是在等你。
你皱眉。
走廊尽头,猫老师也在,他对着你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你心下了然,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径直从狄文尔身边经过,和猫老师擦身而过,直接回了房间。
狄文尔一直目送你离开。
回了房间后,你第一时间关好门窗,烧了热水,还是压不下那种诡异的感觉。
真的只是不受重视而性格扭曲的私生子吗?
不,但如果,不是?
脑子的想法混沌一片,你告诉自己别多管闲事,但你想到了你以前教过的一个学生。
你最后一次见到他,他躺在血泊中。
老师,救我
不,别想了。冷水让你稍微冷静了点,从镜子中看到自己的脸浮现苍白的神色。
逝者已逝,生者如斯。
你也不是故意不去救人,是你做不到,如果那时
不要再想了!
第二天,你顶着黑眼圈和猫老师共进早餐。
怎么回事?没睡好?
差不多,你喝了口咖啡,温热的奶香味弥漫开,你稍微觉得舒服了一点,想到了一点过去的事情。真是的。
你伸了个懒腰:一想到就睡不着。
我还以为是被狄,他停顿了一下,但你知道他在说什么,被他吓到了。
怎么可能。
但你还是很好奇:不过,他是不是你斟酌着用词。
这下反倒是猫老师惊讶了: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他判断你的神色,没有在说谎:他在我们主城间非常有名。
哦?为什么?
我想听人类史。狄文尔忽然从楼上下来,就现在。
对话被打断,你稍微有些不爽:知道了知道了。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老师。
猫老师震惊地看着你。
怎么了?你没有把他的表情放在心上。
当然你也错过了狄文尔一闪而过的笑意,不过,下一秒:老师。
嗯?这么听话的吗?
来喽来喽。既然对方都这么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