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楚君长?”严律轻声说道:
“假使他与鲁大户真的有利益关系,那么鲁大户若是死了对他的确百利无一害。可...虽疑点颇多但也无确实证据,殁兄还是莫要急于下定论。”
齐殁不屑的冷笑一声,却也没反驳。
严律没看懂他的态度,只是自觉似乎不再追问比较好,便换了个话头:
“不过,你们二人也是运气极好,鲁大户五处别府,胡乱就被你们碰到此处,兴许是那鲁大户命不该绝。那一会可是要去会上一会?”
“我还真不想去,那种禽兽不如的人死万次都不足惜。可若是还没来的及救就死了,我也没法跟师傅交代...做好人可太难了...”
齐殁吃饱喝足,顺着骂骂咧咧的道儿,起身就往外走。
严律看着他后脑勺,打趣道:“殁兄,我娶妻的本钱可都在你手里,你不会是要拿了钱自己走吧?”
……鬼才信你的老婆本儿…
不过有人帮忙是好事,朴若尘套个话勉强能用用,打架能当个肉盾。
若是严律在,自己也刚好能少吹两口哨子,明明哑巴根本用不着嘴巴的,结果他嘴皮都快吹破了。
再说...
毕竟时隔三年未见,这才刚见就吃了顿大的,吃完擦嘴就走感觉自己像是个负心的汉子。
呸...鬼他娘的负心汉...
权衡利弊的齐殁被严律看了个明明白白,齐殁自然也知道。
于是,头也不回的拎着朴若尘,仰着脖儿走了。
严律在他们身后,负手慢慢跟着,盯着一身破布衣衫的齐殁,眼底满是笑意心道:
“三年,一点都没变。”
☆、鲁家祸事(六)
那小万子说不错,一路走来,这鲁府别院是整个村里最辉煌的宅院,离得老远就看见金灿灿的墙反着强光,与这小村落实在违和的狠。
不仅院子大的出奇,还完美呈现了城内独有的金砖玉瓦,若是有胆子大的敲下来一块估计够活一辈子了。
应该说,到现在没被偷光才是真的神奇。
“小小一商贾人家竟有如此荒唐的别府…”严律显然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张扬的作风。
“你若是见到过大阳城内的样子,这点儿也顶多算是凤毛麟角。”
朴若尘感慨道完,倾身上前敲门,忽然莫名笑了起来:
“这金砖贴金符咒也是有趣啊!哈哈哈!”
金符咒?
齐殁二人顺着朴若尘手指方向看去,顿时倍感无语。
整个院子外墙挂满了符咒,符咒是刻在金薄片上的,难不成金子做的效用更强?
“看来这鲁大户真是被逼急了。”严律微微叹气。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总归是报应罢了。
齐殁心中不屑,抬脚踹开别院大门,也不客气,径直往里走。
整个别府死气沉沉,四处都挂着乱七八糟的金符咒,佣人丫鬟一个都没看到。
大正午的房门紧闭,看不出有活人的痕迹。
“有人吗~~有活人吗~~~”
“什么人?!”一个听着像是年轻男人极力压低嗓音,沉声呵斥:“别大喊大叫!”
“我们是泽坤君长派来救鲁大户的~~欸~~难道我们踢错门了?那真是抱歉~~告辞~~”
朴若尘贱兮兮的扭扭腰,一脸虚情假意的道歉。
“啪!”的一声,角落偏房的门被猛的打开撞的直响。
从里面一下子跑出来七八个人,跪在三人面前,二话不说“嗙嗙嗙”猛磕头。
眼看着脑门儿就要磕出坑了,严律实在忍不住,无奈劝解道:
“诸位,快起来把事情原委说明白,我们自当尽力而为。”
一位看上去四十左右的妇人掩面站起,眼睛四周红肿,略微有些擦破的痕迹,想必这些日子没少哭,抽抽涕涕道:
“各位仙君,请救救我家大户老爷吧…他…快不行了…我…”
严律见那妇人又要哭,赶忙阻止:“劳烦夫人带我们去看看鲁大户,我或许能做些简单的医治。”
于是鲁夫人带着三人走近床边。
那鲁大户正瘫在床上,床铺被血水浸透,一半的身子已经血肉模糊。
仔细看能发现从身体内部烧着一簇簇细细小小的黑红色火苗,一点点侵蚀着骨肉,乍一看还以为是爬虫。
那火苗除非把附着的东西烧光,否则不会灭,就像城中的鲁府,烧成灰烬。
而现在鲁大户的一只手已经烧光了,若是大火,可能早就解脱了,偏偏是这小小的火苗,日夜灼烧,恐怕还没烧死就先被折磨死了。
“夫人…请问鲁大户变成这样,各位心里可有眉目?”严律直直的盯着那鲁夫人的脸,细细的观察她的神情。
“我家老爷平时有些蛮横,许是得罪过什么人,可我一个妇人却知之不详…求仙君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