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别闹了。”严律眯着眼睛细细观察屋内,感觉屋内有些微妙的违和感:“你们觉不觉得,这里太有人气儿了?”
“有人气儿?”
“嗯,虽说是日日清扫,可毕竟是十多年无人居住,总该有些腐旧的痕迹才对,可无论是空气的味道还是木质家具,亦或是书籍,床铺的味道,都太淡了,就像是…”
严律突然惊觉这件事或许比看到的还要复杂,转头刚要嘱咐朴若尘些什么,房门突然被打开。
一位肤脂若雪,体态丰盈,金镯玉环挂满身的富态妇人凶神恶煞的冲了进来,开口便毫不客气:
“好大的胆子!我那不争气的儿子死了十多年,怎么就突然冒出什么熟识?你们拿死人当借口进我家偷偷摸摸的在干什么?!”
“大夫人...”
“你闭嘴!瞧你那骚样子,看见男人就张开腿,我施家养你是让你吃里扒外的吗?!我儿子的房间,我允许你带不干不净的人随便出入了吗?!”
这施大夫人一副要吃人的表情,中气十足的进门就喊,句句霸道不中听,活脱脱一个话本中的母老虎。
这施大老爷家里有这样的母老虎还能妻妾成群,买女人来玩,简直是将军,嫌命太长。
“施大夫人,我们的确不是令郎熟识,欺骗了这位姑娘是我们不对,我们在此向夫人和这位姑娘道歉,望夫人海涵。”
严律清清淡淡的说道:“我们是众君界的人,正在调查令郎曾与鲁大户十多年前的一件官司。不知大夫人可否告知一二?”
“哟!原来是两位小仙君。我那儿子被你们众君界流放圉界,早死了。现在来查又有什么用?二位请回吧!送客!”
施大夫人摸着自己的金镯子,看也不看一眼面前的两位绝色男子,面不改色道。
“施大夫人,听说楚君长年年救济施家,可那楚君长是个惜财的,想必他那点救济不足够支撑施家的锦衣玉食,养不起这么多丫鬟仆人吧?”
“哼,我施家向来是商贾大户,自然是靠经商赚钱,楚君长那点钱有何稀罕?”
“难不成是与鲁大户做交易?”朴若尘贱兮兮的问。
“你说什么?”施大夫人第一次看向朴若尘,面色微怒:“我为何要与那害了我丈夫与儿子的畜生做交易?”
“那还不简单~~为了钱啊~~毕竟鲁大户金山银山取之不尽,是自己那没用的丈夫三辈子都赚不来的钱~~做个划算的交易,对你来说是一辈子的锦衣玉食,对鲁大户来说只是区区冰山一角换了个对自己有利的局面,两方得利,为何不做?”
朴若尘胡言乱语说的有模有样,可那施大夫人似不买账,冷嘲道:“仙君慎言。无端猜测辱我施家清白,难道不怕我上告众君界?”
“施大夫人别动怒嘛~生气就不美了~~我二人只是怕施大夫人受那鲁大户施压,有苦难言,想着帮夫人分忧嘛~~若是能一并帮您儿子沉冤昭雪岂不更好?”
“哼,不劳仙君多虑!旧事也不必再提!止水,送客!”
好话坏话都说了,这施大夫人硬是油盐不进,抬手就要赶人。
朴若尘想不到,这么臭的石头,除了齐殁竟然还有第二个。
好在,这个臭石头打不死人,于是朴若尘继续厚脸皮贴上去。
朴若尘贱兮兮笑眯眯的朝那施大夫人挤眉弄眼:
“大夫人,施大老爷买女人恐怕不是第一次了吧?应该也不只是买来玩的吧?我记得那些年大户之间十分盛行食人之癖,施大夫人可知?”
☆、鲁家祸事(九)
“二位仙君,你们先是暗示我施家与那鲁大户私通,现在又污蔑我施家食人嗜血,这一个个的死罪扣在我施家的头上,想必是有确凿证据了?”施大夫人冷笑一声,不屑道。
“夫人误会了~~我二人只是奉命跑腿罢了,也就做做样子~~但我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忍不住想嘱咐夫人两句,夫人别怪我啰嗦。”
朴若尘往施大夫人身边靠了靠,小心翼翼的,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大声的说道:
“想必夫人也稍有耳闻~~那鲁家被恶鬼索命连烧好几座别府,连死了好几个人!前几日那恶鬼大胆扬言,凡是与鲁大户有关系的都不放过!”
朴若尘讲的跟真的似的,眉飞色舞,情真意切:
“我眼看着那鲁家三儿子被火一点点烧成灰,风一吹连灰都没了!那惨叫声,惊恐的眼睛,我记忆犹新,现在那鲁家犹如人间炼狱,鲁大户全身溃烂,只有一口气吊着,可怖至极啊!”
“休要胡言乱语!我施家....”
“欸~我知道我知道~”
朴若尘打开折扇给那施大夫人扇风,打断施大夫人的话:
“我知道~~施家定与那鲁家不同!施大夫人如此精明干练之人,必定不会做那种罔顾人伦法纪之事!但是...”
“...但是...什么?”施大夫人被他忽悠的不小心就随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