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说来听听。不许结巴!…他说的。”
齐殁将人从地上拽了起来,那人见眼前的两个人似乎没有伤他的意思,稍微胆大了些,吐了口气,慢慢讲了起来。
……
一年前。
天刚泛亮,村中一猎户家的老母亲从家中慌忙跑了出来,跌跌撞撞的就奔着村长家去了。
村长开门便看到跪在门口老泪纵横的老母亲,赶忙把人拉起来,扶进屋里。
“苏大娘,你这是怎么了?大清早哭什么啊?”村长一头雾水的问道,顺手倒了些水给她。
“村长,我儿出去打猎,三天了,还没回来,我担心啊!”苏大娘抬手抹了抹眼泪,抱着村长的手道:“帮我去找找吧!”
村长似是衡量些什么一般沉思了片刻,而后道:“苏大娘,你别急,我先把你送回家,然后我去帮你找找。”
苏大娘连连道谢,随着村长往家走。
谁知进了院子,自己的儿子竟然横躺在院中。
村长查看一番,对苏大娘笑道:“他没事儿,就是睡着了!你刚才怕是太慌张了,没看到他在院子里吧?这不好好的呢吗!”
村长这么一说,苏大娘也迷糊了,难不成真是自己眼花没看到?
不过转念一想,儿子好好的在家比啥都强,也不计较那些了。
之后村长把苏大娘儿子抬到屋里的床上,便走了。
苏大娘三天未见儿子,想的紧,如今儿子回来了,忙不迭的就进了厨房去给儿子准备吃食。
腿脚不好,眼神儿也不好,忙活好半天才做出俩热菜。
刚端进屋,就看到从床上坐起来的儿子,脸上立刻笑开花了,热乎乎的靠过去,三十余岁的猎户被老母亲抱怀里揉了好半天。
苏大娘热络的问道:“儿啊,饿不?娘做了吃食,吃不?”
猎户眼神呆滞的点点头,走到桌边拿起馒头啃了起来,
刚啃了一半,脸色突然铁青,喉咙一紧,扑在桌上,四肢抽搐,口中不断呕出秽物。
苏大娘吓的魂不附体,赶忙跑出去去敲大夫家的门,等人来了,猎户早就昏死过去了。
大夫细细把脉看后,皱眉道:“他没病啊!等醒来再看看吧!”
当晚,苏大娘上了岁数,睡不踏实,被一些淅淅索索的声音吵醒后,起身就想去看看儿子。
走到儿子屋里,床上空荡荡的,床铺还是温热的。
于是苏大娘以为儿子饿了,去厨房找吃食,便朝院子走去。
这时天上弯月正被阴云挡着,夜空如黑纱帐,罩着地上每一处都伸手不见五指一般。
刚出屋门,就看见院里蹲着个人,
苏大娘揉揉眼睛,模模糊糊中勉强看清是自己儿子,正蹲在鸡笼子前,便温声道:
“儿啊,饿了怎得不叫娘啊,想吃鸡了?娘给你做,你回去睡会儿,做好了叫你…”
苏大娘边说边走向自己儿子。
就在此时,阴云飘走,弯月的微亮散落在院中。
苏大娘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差点昏厥过去。
只见院子右侧的兔笼子的小门被拽掉在地,笼子里不见一只兔子,笼子一边零七八碎的散落着沾着血的兔子腿和脑袋。
残骸边血手掌印和脚印清晰的延伸到了院中自己儿子身下。
鸡笼子前的人埋头哼哧哼哧的啃着什么,而鸡笼里格外安静。
老母亲哆哆嗦嗦的伸手想去叫自己儿子。
刚抬手,那人像是受了惊的豹子,猛地转过头,满脸是血,一双猩红双瞳暴凸出眼眶,凶狠的盯着苏大娘。
苏大娘被突然转头的儿子吓到,差点儿没倒过气儿,腿脚一软后仰着倒在地上。
那怪物歪歪扭扭的站起身走过来,猛的跪在苏大娘面前,弓下腰,脸贴着脸的看着苏大娘。
那张血盆大口中,流出腥臭的液体沾了苏大娘一脸,喉咙中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就这么看了一会儿,扭着身子,奇形怪状的走了。
苏大娘就这么胆战心惊的熬了半宿,终于挨到了天亮。
……
“那个怪物竟然没伤害苏大娘?”严律吃惊道。
“可能是知道那是自己的亲娘,下不去口吧?!”村长痛恨道。
“然后呢?”
“然后?”村长鼻间哼了一声,继续道:
“那天天亮后,我起来去院子里,看到的是满院子的尸骸。我夫人…她、她脖子被拧了四五圈,上半身被掏了个干净,半截的胳膊腿儿硬生生被扯断扔在院子里。我看到那苏大娘身上的血就知道了,这是他那好儿子干的!”
“你可找到他那儿子了?”
村长黯然的摇摇头:“到现在都没找到,那苏大娘没过几天也死在自己屋里了。这事儿除了我俩没人知道,村里都是妇孺,张扬出去白白让人害怕罢了。”
齐殁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