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忱的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杀人,他一声不吭,也没任何多余的表示,看都没看那两人一眼。
看了一会,他似乎是看出来贺忱不打算管这个事,这才继续往这走,梗着脖子低声吼道:“你给我过来!这是我们自己家的事,外人谁也帮不了你!我打死你还是便宜你了,这事要是传出去,你可是要被沉塘的!”
妇人听得面色惨白,往后缩了缩,哆嗦着嘴唇,声音凄厉道:“你,你也是够绝!就因为我不愿意和离,你,你就!为了赶紧娶她进门,你就要我死啊!”
那追过来的男人却像是急了,脸色一下子涨红了,气急败坏道:“你少在这乱吠,我为什么打你你自己有数!你和隔壁那老王一天天不干不净的,你个不守妇道的女表子,贱人,你该死!”
贺忱却终于抬起眼,看向了那个正追过来的男人。
那个男人原本面色狰狞,被贺忱这么一看,却无端停顿了一瞬,打了个寒战。
妇人哭喊道:“你还是个人吗!?”
贺忱盯着那个男人,眼神寒凉至极,一字一句道:“你在撒谎。”
第6章
他用一种看死人的目光,冷冷看着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整个人都开始打颤,辩解道:“大人明鉴,我说的话没有半句虚言,都是这女人行为不检点!”
妇人往一边缩了缩,离贺忱二人远了一点,惶恐地直摇头:“我没有,我没有!是他污蔑我!大人饶命啊!”
那男人恼羞成怒,又惧又恨,脸色几乎要涨成紫红色。眼见那妇人走了出来,顿时绕了点路直冲过来,举着棍子不分三七二十一直接向她打去!
妇人像是吓懵了,直接向贺忱二人身后躲过去。男人死死盯着她打,一时没反应过来,棍子便直向贺忱二人打了过来。
明义吓了一跳,忙向一旁迈了两步挡在贺忱面前,想要护住贺忱。
只是挡在贺忱面前的一刻,他面对挥过来的烧火棍,下意识闭上了眼。
这棍子又粗又重,真的能打死人的,这要是被打中了可一点都不好玩,他得护着小舅舅。
他……他不要紧,他不怕疼的。
下一刻,明义却感觉到一只手臂有力地揽住了他的腰,像搂着提线木偶似的,轻巧地带着他转到一边。
那男人虎虎生风的一棍落下,打了个空。
明义被人整个揽在怀里,只觉被带着一转一动,提线木偶似的,下一刻,他只听到“噗通”一声,像是有人摔在了地上。
贺忱放开了他,明义转身去看,只见刚刚还威风得不行的男人,此刻正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不知贺忱究竟做了什么,这男人身上似乎看不出受了什么伤,但他倒在那哼唧了半天,愣是没能爬起来。男人像是怕得不行,拼了命地爬开几步,用尽力气之后,呲牙咧嘴地觑了一眼贺忱,看他完全不再理睬这边,这才瘫在了地上。
妇人像是没回过神,有些发愣地看着突然倒下的丈夫,好像下意识想要去扶他起来。
男人痛苦地□□着,抬头看见她,喊她道:“怎么还不赶紧……扶我起来……死娘们,看我回去不打死你……”
明义看着女人伸手去扶的动作,不由有点着急:“哎!”
女人一双眼红得不行,愣愣抬头看向明义。
明义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挠头道:“你,你小心点啊!他说要打死你呢……”
说着,明义的目光落到了地上的烧火棍上,小小地瑟缩了一下。
女人顺着明义的视线,同样看到了地上的烧火棍。她浑身一激灵,再看向地上的男人时,表情逐渐变了。
妇人冷笑了一声,慢慢捡起了地上的烧火棍。
男人像是完全不相信她会反抗,只是疑惑道:“你他妈想干什……啊!!”
妇人抬手落下一棍,把他的话打了回去。
男人痛呼一声,怒吼道:“你个臭女表子敢打我??”
随着他这句话,女人如梦初醒,顿时一个颤抖,棍子摔在地上,她自己也掉下泪来:“这些年我为你当牛做马,天天伺候你,事事顺着你,给你生儿子,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够好!从我进门第一天,你从来没给过我一个好脸色,不是打就是骂……我做错了什么??”
明义不再看那边,默默收回视线,这才注意到贺忱的状态似乎很不对。贺忱正捏着眉心,一脸烦躁,仿佛心情差到了极点,一点就要炸了似的。
明义有点担心,小心翼翼问道:“贺忱,你怎么了?”
贺忱也清楚,自己现在的情况似乎不太妙。
他刚刚进食了,每次进食的时候,他通常心情都不太好。贺忱生于人类的虚假和伪饰,能够从谎言中汲取妖力,这也是他居于人类之中的原因;但同时,他却极其厌恶谎言。
只是这会,他心中涌动的暴戾和躁动比往日要多出数倍,十分不正常。
贺忱一边压制着体内古怪的暴戾和嗜血,一边烦躁地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