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
站在会议室门口的黑西装‘守门员’往前走了一步,扫了眼直接不客气的横出手臂拦齐枭的小弟,直接踹了他一脚,“不认识枭哥啊?也敢拦,脑子里有屎!”
他朝着齐枭笑容可掬的躬了躬腰,“枭哥,不好意思这样,你别让兄弟难做,再往前,就只能太子自己进去了。”
换汤不换药,还是要拦齐枭。
齐楚站住脚,看向齐枭,“正好,你去程医生那儿处理一下胳膊上的口子。”
齐枭点了下头,转身。
“你血小板低,直接去啊,别挺着了。”齐楚朝着人后背补了一句。看见齐枭不耐烦的摇了摇手,才继续沿着走廊往里迈。
“太子!”
走廊左右边儿站着的两排人喊出这一声,同时搭配了九十度鞠躬,整齐的像是排练了多遍的演习。
会议室在走廊尽头,齐楚过来的有点晚,隔着窗子能看见那些老头子已经坐的东倒歪斜了,大概是等了好半天。
齐楚推开门,站住脚,朝着居主位的齐怀远恭恭敬敬的颔首,“干爹。”
“哟,太子来了。扫黑除恶组最近盯梢盯那么紧,你还敢顶风挑了赖七的场子,牛逼啊。”这男人大概四十多岁,眉毛很细,脸上白白净净的似乎没一根毛发,说话声又尖又细,语调还阴阳怪气。
“伟叔。”齐楚看了说话这人一眼,刻意留出了停顿,笑了,“您放心,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得为您讨回公道。”
说话这人叫陈伟,十五年前因为跟赖七老婆搞上了床,被人捉奸逮住了,坏了规矩,老老实实被赖七在命根子上划了一刀,估计不能用了。
不过倒也没人去考证。
陈伟被人准确的戳到了最痛的痛楚,当场一拍桌子跳了起来,身后椅子都被他这一猛子撞翻。
“我呲!”陈伟差点咬着自己舌头,大概是想说脏话,但被齐怀远扫过来的一个眼神慑住了及时收了声。
“小楚,过来坐我旁边儿。”齐怀远看向齐楚。
齐楚颇有涵养的帮陈伟扶起来那张椅子,等人重新坐稳当了,才走到齐怀远身旁,坐在齐怀远侧面的位子上。
“谢玄今早跑路回来了。一会儿你替我去问个好。”齐怀远垂眼注视着齐楚搭在桌上的手臂,伸手将人袖口挽的精细平整,“他那个小儿子特别能打,我让秋诚带人帮你。”
韩秋诚此时正专心撕手指头上的茧,忽然被点到了名字,吓了一大跳,手一用力,皮连着肉撕下来一小条,指腹侧面马上就见了血。
实话实说,他挺怵齐楚的。这人三年前在按摩房里杀他亲舅韩志斌那一幕到现在还让他有点反胃。
这小子当时拿的那把刀太大,实在不像是正经来杀人的。韩志斌那些保镖也只当这是来了个耍杂技的,谁知道人家就是能单人单刀废了十多个保镖,并且直接把他那欠整死的舅舅铡了!
那现场,就算是拍三级片都得把这镜头给剪了!
齐楚那把刀哪有狗头铡来的锋利,韩志斌死的一点儿也不利索。脑袋和脖子分了家,又偏偏藕断丝连,侧剖面的筋啊血管骨头血肉模糊又都清晰可见,靠着后脖颈那一点儿可怜的薄皮连接,才没让脑袋就那么骨碌下去。
不过也怪他舅舅作的一手好死,自己给自己挖了坟,监守自盗,动了齐怀远的货。
韩秋诚抬头,他一看见齐楚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就自动起了生理反应——胃里反酸水想吐的不得了。
韩秋诚咽下去一口酸水,擦去手指头上冒出来的一个血珠儿,露出一个颇为狗腿子的笑脸,“楚哥,您吩咐,我跟着您。”
“客气,叫我小楚就成。”齐楚笑了笑。
脑海里蹦出他舅舅脱相瞪大的血红眼珠儿,韩秋诚又咽下去一口酸水,“不不不,咱按辈分叫,别按年龄来楚哥。”
齐楚偏过头看向齐怀远,温声,“干爹。不用秋诚跟我,我自己搞的定。谈生意不行,打架我勉强还成。”
齐怀远看了他一会儿,在他手背上拍了拍,“我不是小瞧你,是舍不得你吃一丁点儿亏。”
“既然你不乐意,那就算了。”齐怀远问他,“枪还够不够用?”
齐楚笑了笑,“都是正经生意人,他们不掏枪,我们也不能带。”
“停车。”
两个马尾辫一个染黄一个染蓝的女司机向左打舵,把车停稳在路边,这个女司机转过来,扑闪扑闪粘了假睫毛的大眼睛,“太太太太太子,什什什么事儿?”
“闭嘴歇会儿。”齐楚扫了她一眼,降下了车窗。
卖场的大屏上正在重播一个机场的采访片段,“50胜,0负,只要再赢一场您就能打破梅威瑟的记录,取代他成为不败金身。我不光作为记者,还想代表您的粉丝,请问您,打算从下一场比赛正式由中量级升级为重量级,这个消息属实么?”
闪光灯不停的在拍照,镜头前的谢家钰显得好整以暇,终是吝啬的勾了下唇角,只给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