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先生,谢二少过来了。”门口的保镖再次出了声。
齐怀远身上还穿着睡袍,他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烟,看向了齐楚,“小楚,去给二少爷开门。”
齐楚点了下头,站起身。这么迷迷糊糊干熬了一宿,浑身的酸痛翻了倍,一站起来眼前就是一黑,差点直接就这么栽过去。
他走到了门口,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按下了门把手。齐楚垂着眼,他的注意力全放在大理石地砖的那个直角尖儿上,因为他怕自己表情哪怕有一点儿不对劲,就会被齐怀远看出些什么。
门开了。
谢家钰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儿先飘了进来,激的齐楚瞬间清醒了不少。
齐楚猜谢家钰一定在看他脖子上已经结了血痂的咬伤。
“呦,小少爷亲自过来了,我好大的面子。”齐怀远的声音传过来,但他这个人应该仍是坐着没起来。
门口的位置和房间里沙发是个视线死角,齐怀远坐在那儿看不见谢家钰。
这么干低着头也不是办法,齐楚抬起来头。
他看见这人的眼圈红着,谢家钰飞快的抹了一把脸,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
哭了。
那个天天叨叨自己天下无双无所不能的谢家钰居然哭了。
他不是不明白这副样子被谢家钰看在眼里会误会成什么。
齐楚心里乱的好比一大堆胡乱生长而缠成死结的藤蔓。这个节骨眼上又必须得一条一条的全缕顺了。
“怎么杵在门口,请小少爷进来。”齐怀远再次悠然出了声。
齐楚先一步退回到齐怀远身侧。
“坐。”齐怀远吐出一口烟,看向谢家钰。
“齐先生坐着。我站着就好。”收敛了锋芒,谢家钰像个乖巧的邻家少年,“三年前的那件事儿,家父让我过来给您陪个不是。以后我们家的船,您招呼一声,随便用。”
齐怀远笑的如沐春风,“哪里的话,我跟谢玄这么多年的兄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儿有芥蒂。”
“家父最近风湿犯了,脚肿的厉害走路不大方便,所以让我过来。”谢家钰抬头看了看站在齐怀远身边的齐楚,“齐先生恕我直言,我们俩家交好,可您身边的这个人,开业第一天,就来给我们撒纸钱。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齐怀远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挑眉侧过头看着齐楚,“小楚,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这男人又看回谢家钰,在透明烟灰缸里摁灭了那支烟,“抱歉,这件事我不知情。是我教子无方了。”他在齐楚手背上拍了拍,“去给这位谢先生道个歉。”
齐楚走了过去,不过两三步,他走的如同跨刀山越火海。
“谢先生,是我没规矩”
话没说完,谢家忽然站起来扬起手就扇了齐楚一耳光。
痛觉让齐楚的心绪反而清晰了许多。谢家钰表现的很好,充分展现了一个无脑又跋扈的二世祖的良好形象。而这个形象并不会给齐怀远留下什么危险信号。
齐楚重新站好,拇指抹了抹唇角,整理了一下衣领,给谢家钰鞠了一躬,“谢先生,不好意思。”
谢家钰上下瞟了齐楚一眼,而后看向齐怀远,“齐先生如果这样就把我打发了,是不是太不拿我当回事儿?”
齐怀远再次摸出一根烟。
漂亮的黑色哑光漆的打火机被放在茶几桌上,齐楚弯下腰,单手推开打火机的金属盖子,燃了齐怀远手指间夹着的那支烟。
齐怀远笑了,“小楚和我亲生儿子没区别,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把他赔出去。小少爷,你打也打了,该消气的时候就得消气。”
谢家钰犹豫了下才开口,“那是我唐突了。不打扰齐先生了。”说完,转过了身。
“哪里来的一股子奶腥味儿。”齐怀远说的很慢,视线落在谢家钰的后背,是在故意揶揄他。
谢家钰没停下脚,快步走出了齐怀远的房门。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晚风吹过温暖我心底,我又想起你,多甜蜜多甜蜜怎能忘记”
是黎优优的手机铃忽然响了起来。
黎优优听着电话,表情越来越疑惑,她抬头看着齐楚,将电话递给他,“太子,找找找你的。”
他手机就算不落在谢家钰那儿,也不大有人能通过电话找到他,毕竟他换号换的极其频繁。
找他的人能打到黎优优这儿也是有本事。
“喂?”齐楚接过电话。
“我的天,小宝贝儿!”
这个带点沙哑的磁性女声很有辨识度,齐楚捏了捏眉心,“安迪姐?”
“我儿子把自己关小黑屋里一天没出来了,我以为你牺牲了!吓死我了!行了,你没事那我挂电话了!”
“”齐楚。
他心情复杂的把手机还给黎优优。
“夏天夏天悄悄过去留下小秘密,压心底压心底不能告诉你,晚风吹过温